儿,饿了、渴了才吃,别馋。”
“嗯。”
“你……听懂了吗?”青画犹豫道。
灌木丛很浓密,加上又是个凹地,女孩身躯本来就很小,她已经几乎看不见她,只是透过层
层叠叠的枝叶,依稀可以看见一双滚圆惊恐的眼正定定地看着她,她不能确定七、八岁的女孩究
竟能不能把她的一番话理解透了,只好尽量简单地说明。
“嗯。”女孩似乎只会发出一个短暂的音节,又是闷闷一声,带着一点点颤音。
青画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谨慎地把灌木拨乱了些,彻底遮盖了女孩的身影,正午的阳光炙热
无比,她已经有些晕眩,咬咬牙走到树荫下稍稍休息了会儿,才朝女孩指的方向前行;一路上,
她浑身酸软,饥渴难耐,本来也不至于这样的,只是水和吃的都已经给了女孩,就如同破釜沉舟
一般,她只剩下往前走的路。
女孩很聪明,至少她懂得把自己藏好,浑浑噩噩行路的时候,青画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点涩,
一眨眼的工夫,眼泪就再没止住,生死攸关的时候,过往的许许多多事情犹如云烟一般过眼,她
几乎是怀着苦涩的心去臆想,假如当初嫁的人不是墨云晔,而是宁臣,是除了墨云晔外的任何一
个人……她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假如……假如那个连墨云晔都不知晓的孩子没有随着宁锦
一起死在三月芳菲下,他也该……有六岁了。
可是到头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第七章
女孩指的方向是村落的最深处,越靠近,路途越是泥泞,到尽头是一个几十丈方圆的湖,湖
旁有几间低矮的房屋,看样子是村民临时搭建的公灶,煮饭食的地方,屋旁站着几个不普通的村
民,之所以不普通,是因为他们每个手上都拿着一把刀,眼神之犀利,与之前村落里的村民截然
不同。
青画俯身在丛生的杂草中,静静地等着他们放松的一刻,她靠得极近,以至于那几个人的对
话都能清晰地辨别出来,其中一个说:“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漏网之鱼,为什么要这么严防死守?指
不定那妞已经被蛇给毒死了。”
另一个嬉笑,“主人说了,那可是个会下毒的妞儿,咱这吃的、用的可得守紧了,不然,有咱
兄弟受的!”
“会下毒的妞和不会下毒的妞有什么分别?还不是女人一个!女人啦,都麻烦!”
“哈,你这话说得可不精准,那妞可是司空那老混球的徒弟!”
看守的人笑成了一团,大大咧咧地在屋门口摆开了几壶酒,喝得正酣,青画屏息静静等着,
却良久没能等到那几个人酒醉,他们的话来得蹊跷,她没有精力细想,只好咬咬牙往后退了一些,
靠在一片低坡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等待那群人喝醉的时候。
良久,屋旁的声响总算是轻了下去,几个人聒噪的嗓音总算相继弱了,鼾声传来,青画勾起
嘴角,悄悄绕过低坡小心靠近屋子,那几个人果然已经趴在桌上酣然入睡,有两个没入睡的也已
经是满脸通红,她不需要直接经过他们,她只需要靠近那张桌子就好了……只要能到蛊虫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