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被察觉到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临出门前的那会儿。
在饭厅例行食用早餐的四宫辉夜,发现总是起得晚的石竹,今天迟迟不见身影。
她于是吩咐早坂,让她去喊一声石竹。
相对于辉夜还只是以为弟弟又睡了懒觉,早坂爱心里的不安则在石竹迟迟不来的过程里,一点点地放大。
她是四宫辉夜的专属近侍,工作时间不能任性撇下辉夜。
但当辉夜吩咐过之后,早坂就二话不说,加快脚步去了石竹的房间。
连续敲门一分多钟,也没有任何回应,于是早坂拿出了她有权保管的四宫姐弟私室钥匙,打开了石竹的房间。
果不其然,还穿着夏季睡衣的石竹,瘫坐床边地板上,脸挨着床铺,发出沉重的呼吸。
“石竹、石竹……”早坂细长的眉毛不自觉地深深拢起。
她轻轻晃了晃石竹的肩膀,石竹只有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回应声。
手掌感受到了隔着一层睡衣传来的炽热体温。
脸色也比平时看上去要更加红润。
显而易见的发高烧。
也不知道是石竹自己的嘴太灵验,还是他的身体太弱。
下雨天被陌生汽车的积水淋湿衣服后没及时更换,晚上还在下雨的时候,开着窗户玩游戏机到午夜。
病毒在这个过程中,毫不意外地潜入了石竹的身体,诱发了这场季节性的流行病。
抿了抿嘴唇,早坂的左手深入石竹的膝弯,右手拖住后背,轻而易举地将石竹抱了起来。
石竹的初夏睡衣非常透气,抱在怀里的时候,早坂感觉自己就想像抱着一块火炭。
心口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她隐隐有点惆怅。
将四宫石竹放回了床上,又盖上薄薄的被子,早坂匆匆忙忙下到饭厅,将石竹病倒了的事情汇报给四宫辉夜。
弟弟病倒的消息一传入耳中,辉夜彻底没了进餐的心情,匆匆起身赶到石竹的房间。
她坐在床边,伸手握了握石竹露在被子外滚烫的手,才将他的手塞会被窝里。
“真的是……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辉夜实在想不太明白,昨天石竹是跟早坂一起撑伞离开的,没道理淋雨才对。
“实在是非常抱歉,辉夜大小姐。”早坂放下家庭药箱,深深地鞠躬,向辉夜请罪,“昨天放学后返回别邸的路上,石竹少爷为了替我挡着被路过车辆溅起来水,打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