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出来的话也更加没什么营养了。
但是……为什么呢?
这么没营养无厘头的对话,她却还是能被逗乐啊。
“你说的话,不完全对,也不完全错。”她放下手,端起了面前的水。
谢安白看着她,不说话。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从小就在你身边,但你总是得担心,他会不会一不小心就不在了。明明是那么优秀的人,是你所崇拜的对象,那么耀眼,却又那么脆弱。”
谢安白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他从小就跟谢安可在一起,老姐是他的崇拜对象,很耀眼,但是谢安可却不脆弱,比他这个男人还要男人。
“他身体很不好,心脏,还有各种器官,都多多少少有问题。”陆悠颀笑着,比划了一下:“大约隔那么一段时间,他就会出现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头。”
“现在呢?”谢安白突然插话,他上一次见到莫柯言,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并不像正常人一般健朗,但也不是太弱气的样子。
“出国治疗去了,上飞机前各种仪器检测,最终还是出了国。我本来想立即跟着去,但是没办法,家里不行。结果等到家里终于可以了,又去了跟他不一样的国家。”
陆悠颀想着,是的,那个时候她所去的地方并不是他所待的地方,让她少了好多期望,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去了。
因为,至少不会像在国内一样,和他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
如果出去了,和他的距离,就隔着那么几条河,几条河而已。
但就那么几条河,一天左右的火车路程,她却没有多少时间能看到他。
听到他回国的消息,她立即也回了国,然后才发现是一个误会。
她终于,又跑到了离他很遥远的地方。
那个时候也许是她第一次打算放弃的时候,因为看不到,摸不到,仅仅凭着念想,总觉得这么吊着自己很可笑。
而且陆悠颀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莫柯言,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或许是因为青梅竹马,所以格外关注。或许因为他体弱多病,所以格外心疼。
“你说我也许是因为圣母,我想了想,说不定这还是真的……”陆悠颀笑笑,轻轻喝了一口水:“只是……我年少时代所有的温柔与关怀,全部给了他。”
谢安白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他完全可以说些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自然知道对于那个莫柯言来说,陆悠颀算是什么。但是他同样也明白对于自己而言,陆悠颀算是什么。
他也格外明白对于陆悠颀来说,莫柯言的重要程度,足够让她失了方寸,但是这样,真的太累。
莫柯言这次回来,进了荆棘,接下这次的工作,也许,是为了向陆悠颀证明一点,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体弱多病的少年,而是足够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但这一次改变不了的,变成了陆悠颀自己。
她所有的温柔关怀,都留给了莫柯言。
谢安白伸出手去,握住了陆悠颀的手。
陆悠颀以为他是在给她安慰,还冲他笑了笑。
谢安白看了看她,也笑了。
真好,你所有的笨拙任性小性子,好像都留给了我。
“然后呢,究竟什么事儿?”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