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吩咐那些仆从守在门外。
饭桌上,向来聒噪的徐从从都不说话了,他和弟弟捧着碗,大大的眼睛,一直偷偷藏在碗沿后,打量这个稀奇又漂亮的大哥哥。
徐青沉为李宣雾盛了一碗汤,问:“外面的人不用去吃饭吗?”
李宣雾双手接过,卷起衣袖,也为她也盛了一碗,又为柳氏和两个弟弟都盛了一碗汤,笑着和徐青沉解释:“她们饿了,自然有干粮。”
在主子身边当差,岂有擅离职守的。
徐青沉点点头,那些人并不是现代拿工资有人权的保镖,而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
柳氏三人默默打量他。
李宣雾丝毫不受影响,眉目淡然。
喝完了汤,他继续道:“青沉妹妹已取得秀才功名,该要置办些产业。我在府城与县城都有些私产,皆可过户到你的名下。不知你往后是要入府学进修,还是继续在县里的虞西书院进学?”
他并未用其他饭食,偏着头,静静看她。
徐青沉一喜,又故作犹豫道:“可那是你的产业。我,还未曾上门提亲。”
李宣雾笑:“我自已可以做主。”
徐青沉略略思忖,道:“我要回虞西书院。”
她握紧筷子,“我,还想再试着,参加乡试。”
李宣雾点点头,又问:“那你我何时成婚?”
徐青沉凝眉,盘算了下,“待我乡试后吧,我想专心读书,一切等乡试后再说。”
她握住了李宣雾的手,真诚道:“晏晏,乡试后,我就上你家提亲,我徐青沉此生必不负你!”
他微微抿唇,眼睫扇动,徐徐道:“婚礼可以延后,但我想立即与你去官府结婚书。”
这也太迫不及待了,三媒六聘都不要了?
柳氏咳了咳。
李宣雾没管他,握紧了徐青沉的手,双眸灼灼望着她:“青沉,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想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
柳氏又咳了咳。
李宣雾依旧没理他。
徐从从和徐容容也没睬柳氏,他们睁着一双亮晶晶的杏眼,齐齐望向徐青沉。
李宣雾催促:“青沉,我们今日便去结婚书吧。”
柳氏小声开始嘀咕,忍不住摆起公公架子:“长这么大,没见过这般孟浪的男子,便是我们村里,也没这么恨嫁的男人……这看起来还是个大家公子呢……”
徐青沉瞥了他一眼。
怎么和我的款爷说话呢?
“好。”
——
出门时,那十个守在门口的仆从们,已有人备好了马车,也有人迎着柳氏等人去另外的宅子。
徐青沉和李宣雾上了马车,柳氏上了另外一架,一群下人搬着东西,码上最后一架马车。
两个弟弟爬上马凳,要爬上徐青沉的马车。
徐青沉起身,将他们拎下去。
“你们跟来做什么?跟你们爹爹到新家去!”
徐从从死死拉着徐青沉的手,又圆又大的杏眸,满满倒影着姐姐的模样,他认真道:“我也想时时刻刻和姐姐在一起,从从要一直陪在姐姐身边,从从也要和姐姐结婚书!”
徐容容抓着车板,连连点头:“容容也一样!”
徐容容没有徐从从嘴皮子利索,他努力仰高瘦瘦的脖子,求着姐姐:“姐姐别丢下容容,容容不能没有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