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整天捧着丹尘圣师的诗集,像是失了智,难保没有箭在弦上的应试学霸水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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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姐的院子离李宣臣的院子不远,徐青沉计划着,说不定请教完表姐,还能顺道去嘲笑下卧床养病的小姨子。
秋季落叶多极了,徐青沉这一路不断拍着乱飞的叶子,踩着夕阳晚光,脚步轻快。
经过侍女通报后,见到了在书房练字的徐观。
“表姐。”她恭敬一礼。
徐观点点头:“何事?”
“许久未见表姐,特来探望。”徐青沉说。
徐观当真了,她搁下笔,抬眸看她,俊美文雅的面庞浮现笑意:“听闻你院试得中,还未面道贺。”
徐青沉腼腆地笑:“妹妹雕虫小技,这点学识,没法与表姐相比。”
有侍女来为她送上茶盏。
茶香隐隐,徐观抬手示意:“尝一尝我新得的秋山白茶。”
徐青沉端起茶,低头慢慢喝,余光偷看徐观,在心里慢慢措辞。
大表姐这人不缺名,不缺利,她得想想待会怎么打动她……
徐观单手支颐,她生得眉峰高,鼻梁直,唇形薄而明显,是一副英姿勃发,再俊朗不过的世家大女子模样。
徐青沉从前做梦,都是照着她做的。
徐观也在瞧着这按族谱数十八代,也数不到的表妹。
她们生得一点不像。
徐观英伟高大,肩背宽阔,虽是从文,但身形颀长,矫健强壮。
而她这表妹,徐观看不明白她……
她看不明白,徐青沉这样羞花赛月,醺醺欲滴的模样,这样柔软小巧的身材,活泼可爱的性子,为何她爹不将她生做男子呢?
徐观初来虞西书院,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灰扑扑的寒门学子的。
直到有一天,那些围着她的豪族女君,忽然谈起一个也姓徐的寒门同窗。
她们讽刺她一个山野村姑,竟然扯上了烨阳徐家的大旗,竟然妄想就读虞西书院,妄想往上爬。
她们言辞激烈,鄙薄地批判着那位徐姓同窗。
可她们的目光,却在那个身影出现后,总是不约而同地落在那里,像一群受光源吸引的飞蛾。
徐观也是顺着目光,才发现了那个被欺凌的小妹妹。
十五六岁,生得像个男人一样的小个头,被那位西陵李氏高大的女君裹挟着。
她的野菜饼子掉在了地上,气急了要哭。
徐观那时心想,若是这个同样姓徐的同窗,要向她求助,她可以帮帮她。
她耐着性子等着,心里说不出的期待着。
然而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那天,在饭堂,被这姓徐的远房表妹,骑在身上揍了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