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拉你起来。”
她一松开压制,徐青沉立马在冰面上咕踊,心里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但看这意思,能活着,谁想要那碗大个疤!
她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主,便伸出手,“谢谢岳母。”
李贞澜单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但仿佛用力过头了,徐青沉被这征战沙场的将领用力一拉,直接猛地扑了过去。
与岳母锋利俊美的面庞,一瞬面对面。
徐青沉眨眨眼,又别开眼:“额。”
李贞澜莞尔:“怎么,真的要来骑在我的脖子上,哐哐扇我了?”
徐青沉尴尬到脚趾扣地:“没。”
李贞澜掸了掸她的肩头,低沉的嗓音自上而下落在她耳畔:
“李家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那一双孩儿好坏不一定——但我与你岳父,却是实实在在的良人……记住了?”
徐青沉点头,揉揉鼻子。
她闷闷地答:“知道了。”
知道了,李宣雾和李宣臣都是大大的良民,岳父岳母都是精神不正常的变态。
该死的,这基因不会遗传给她的孩子吧?
为了后代考虑,她得让牧白尽快也给她生孩子。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李家这一家子,精神状态堪忧得令她十分没有安全感。
万一生个李家款小孩,以后发起病,她辛辛苦苦拼下的基业真的要二代而亡了。
这可万万不能。
徐青沉低眉顺眼,悄悄去看李贞澜。
岳母捡起了丢在地上的鱼竿。
徐青沉这才看到岳母钓鱼,竟然用的是直钩。
你老是姜子牙啊?
这是正经在钓鱼吗?
岳母将鱼钩抛入冰洞,坐回了椅子上,长腿交叠着,整个人懒懒散散,扫了一眼徐青沉,“此间乐,你这怨气比鬼重的年轻人,怕是不会懂。”
徐青沉哼哼:“愿者上钩嘛,谁不知道这个故事。”
李贞澜点点头:“嗯。”
徐青沉站了一会,“岳母,那我,走了?”
李贞澜支着头,看她:“嗯,走吧。”
徐青沉有些惴惴,“那我真走啦。那个,岳母,我不是有意打你的,我就是,急了。”
李贞澜点点脸颊,薄薄的唇角牵起,“你再不走……”
她交叠的双腿摊开,作势要站起来,“岳母也可再与你聊一聊。”
徐青沉立马开溜,“岳母再会,祝您和岳父恩恩爱爱,和和谐谐。对了,再让岳父将我忘了,感激不尽!”
李贞澜斜斜坐在那,扬着眉,目送徐青沉逃之夭夭。
长靴包裹下的长腿,微微晃了晃,指尖在刀鞘上轻轻敲击。
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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