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也不会有第二座候鹿山了。
李宣雾点点头,他缓缓道:“李氏与燕川梁氏,有些许交情,周旋一番,或许能送你去候鹿山进学。”
徐青沉瞪大眼睛看李宣雾,心内惊涛骇浪。
李宣雾笑了笑,轻声道:“丹尘圣师门生拥趸遍布天下,若是妻主能去候鹿山深造一番,无论乡试,还是会试,对妻主而言,都将不会是难事。”
“是时,妻主如此聪慧又用功的学生,丹尘圣师都愿收为徒儿,那些虞西书院目光短浅之辈,必定捶胸顿足,悔之不及。”
徐青沉哪里还能不明白。
李宣雾知道她受了委屈,就想了办法,用家里的人脉给她找回场子。
毋庸置疑,丹尘圣师在天下那么有名,若能成为她的弟子,身价地位名气必定瞬间冲天而起,日后荣耀也不可想象。
而同时,想要拜托丹尘圣师收下她这个平平无奇的小秀才,也一定十分不易。
徐青沉想到自已方才与李宣雾的争执,她一再对他口不择言,故意伤他的心,不禁觉得十分愧疚。
她握住他的手,蹭了蹭他的鼻尖,温情道:“晏晏,能够娶到你,真的是我走了大运。”
“走运的是我才对,妻主。旁人不知道你好,我知道。”
徐青沉埋在他肩头笑,她自已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
书院的夫子说她没有慧根,她虽气愤,但其实心底也觉得自已潜力有限,她起点很低,能够考中秀才,完全靠着勤奋刻苦。
若是后续没有名师教导,大量书籍苦读下去,她根本够不到举人的门槛。
她没有触类旁通的头脑,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没有才华横溢的作诗天赋,甚至没有一副熬过乡试会试的好身板。
李宣雾描摹徐青沉的眉眼,指尖落在她的笑弧上,叹道:“若是教我早早遇上你……就好了。”
他亲她,“自信些,妻主。”
徐青沉含糊地嗯,又忍不住确认:“我真能去成候鹿山吗?丹尘圣师那样的文魁,能看得上我吗?”
“我会托家中长辈为你谋划,至少谋个成为门生的机会。”
丹尘圣师是天下文魁,名下门生无数,但在候鹿山随她学习的弟子却不多。
时下凡事讲究牵连,门生惹事与老师无关,而悉心教导的弟子若是犯了事,便会连累师门了。
所以这些大家在收弟子时,便会挑选得十分用心,唯恐收个品行不端的,反受其害,也唯恐收个蠢材脑袋,妨碍门风,晚节不保。
“不急,明年开春,这事便能有结果。在此之前这段时间,妻主可以过得松快些,与我完成大婚,在儋州过完年。”
“此去儋州,从南至北,一路从深秋行至隆冬,妻主可以饱览沿路山河风光,别有一番趣味。”
“所以,”李宣雾指尖落在徐青沉眉心,“别皱眉了,我的沉沉。柳暗花明之日将来,要展颜相迎才是。”
夜间的灯火闪耀在他眸中,薄而丰润的唇扬着,徐青沉只觉得世上再没有比他更贤惠的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