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都过来吧。再上两坛好酒,并一些酒菜,瓜果点心。”
“包厢内的熏香换了,改成暖香,不予春。”
“茶水也不行,上壶松尖,用高山雪水泡。”
“……”
女仆一一记下,躬身退出去。
陈说吩咐完女仆,回眸看见徐青沉正趴在窗前,推着窗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外面的风景。
她身旁的案几上,满满摆着点心糖水。
都是这一路,她在小吃街上,逛吃逛吃攒下的。
她的衣襟兜不下,就往陈说的怀里塞。陈说将自已怀里的条头糕,海棠酥,竹筒红浆水,也摆上了徐青沉的案几上。
“陈说。”
目不转睛看着窗外风景的女子,忽然开口。
她没有回头,陈说抬眼,只能看见徐青沉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扎着高高的发髻,还有一些碎发炸开,略略歪着,分外可爱。
“嗯?”
“你母亲,是如何成为鹏城之主的?”
陈说将怀里掏干净了,边整理衣襟,边随口道:“我家祖地,原在雍州,母亲弱冠之年被雍州牧举荐为官,在中枢历练六年后,来到鹏城。”
“举荐啊……”
徐青沉转过头,侧脸靠在窗框上,腮肉鼓鼓,细细长长的眼睫垂落,晃着手里的酒壶。
她当然知道这条路。
可是这条路,跟她没有一点干系。
在这个时代,除了杀出重围的科举制,还有一项正统的人才取用制度。
那便是适用于士族阶级的,门荫举荐制。
举贤不避亲,是以朝堂之上,大半都是士族。
寒门学子,教育资源落后,政治储备单薄,时局只能窥见分毫。能够通过科举入仕的本就是少数,进入朝堂后,又要同那些抱团排外的世家贵族竞争。
这软饭,若不吃,又怎么有出头之日呢?
徐青沉灌了半壶酒,从窗边的席上,爬了两步,坐到案几前,看向陈说,“你将来也要走举荐入仕吗?”
陈说摇摇头,还未说话,门被敲响了。
一群腰细腿长的美男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