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侧福晋自已给自已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就一饮而尽,看来是个好酒量的。她一杯喝完,又倒一杯。
年侧福晋道“你到是个有福气的!”
杨天兰不解问道“不知此话怎讲?”
年侧福晋说“怎么个没福气啊,九阿哥不是没有带栋鄂氏来吗,他只带了你啊,你说你是不是个有福气的呢!我说春枝你,比我有福气多了。我啊!就这样了!”说毕伏在桌子上笑个不停。
年侧福晋把她当她姐了吗?难道她都不知道,她姐春枝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吗?真是奇了怪了。
杨天兰道“年侧福晋你说错人了,我不是春枝。”
年侧福晋偏了偏头道“那你是谁?”
杨天兰答“我是她妹子。”
年侧福晋伏在桌子上问“那你姐呢?”
杨天兰答“去年冬天就去世了!”
年侧福晋哼了一声“原来死了!死了也好,早死早干净,死了好啊!”
杨天兰恼道“你怎么这么说呢!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心情!”
年侧福晋坐直了,拍着胸口道“我就是这个人,只会考虑自已,从来都不想别人怎么想的。所以啊!我活得久一点。”
年侧福晋又一把位近杨天兰,在杨天兰耳边道“我猜啊!你姐一定不是好死的,是那府的那位给弄死的。”
杨天兰一把推开年侧福晋,她喝酒真是喝多了,满嘴的酒气,十分不好闻。“你说的那府的那位是哪位啊!”
年侧福晋无力的又伏在桌子上了“还能有哪位,他们家的栋鄂氏呗!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当初在家做格格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
“栋鄂氏?”杨天兰想一下,也对啊!那个女人说不定真是有可能这样做的。不过有证据吗?
“年侧福晋!”
年侧福晋忽然哇的一口吐了出来,那个酸臭啊!害得杨天兰都想吐,杨天兰帮着叫来两个下人,把年侧福晋这里吐的给收拾了。这个女人喝的真不少。就是不知道,她是因为高兴呢还是痛苦呢?
杨天兰好容易把八爪鱼似的年侧福晋打发了,一个人转过垂花门来,人来人往没有注意到,到是不小心撞了一个人。杨天兰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没有看见。那个人到不理论,杨天兰一见,这个女生长的眉目如画,好个模样。女生也和她一样,梳着一条大辨子,知道是个未婚的小女生。
杨天兰未语先笑“不知这位格格,怎么称呼!” 格格在满语里就如今天叫未婚女性为小姐的意思一样;所以范围泛得很;见到小女生称格格是比较好的一种称呼方式;不管对方是不是格格都对。皇帝的女儿只不过在格格前加二个字而已。皇后生的比较尊贵;叫固伦;如果是妃子生的叫和硕。虽然同是皇帝的血脉;但因母家不同;而地位悬殊;待遇啊;工资啊都是天差地别的。
小女生怯生生的抬起头来,迅速的抬头看了她一下,又低下头去。声音蚊子似的“我叫完颜木尔泰,是侍郎罗察家的。”
侍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在京官里算中等。侍郎相当于现在国务院下的某一个部的副部长。他的上面还有部长;古时的部长叫尚书。
“原来是木尔泰格格” 这侍郎罗察家的完颜木尔泰,不就是刚才那起阿哥们口里谈的疑为是老十四的内定福晋的女生嘛。杨天兰忍不住重新打量了完颜木尔泰一遍。
那个小女生见杨天兰打量她,一直红着脸,低着头。
完颜木尔泰应该来说是长的蛮不错的,气质虽不及八福晋,也不及年福晋那样美艳,但也可以算是山谷中的小花,别有一种动人之姿态。不过这朵小花看来是太青涩了点。动不动就脸红,低着头装驼鸟。也许是不熟的源故。她和老十四将来是对佳偶还是怨偶呢?杨天兰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
后面一个妇人叫道“木尔泰,让我好找!你一声不响的走了,怎么也不叫叫我呢?”
那个妇人走近了,也梳着两翅子头,脚踏着很没有平衡感的花盆底鞋,大概是路有点昏暗的关系,周围又没人扶着,走起来有点摇摇晃晃的,给人一种很不稳的样子。其实穿这种鞋子,是最要人在旁边侍候着的。美人一只手轻搭在侍候人的手上,轻轻的慢步,走一会停三下,最好另一支手捏一条手帕,那样的动作,走起来有一种如春风摆柳的味道,当然那是指的美人。杨天兰面前的这位,因为急切,走的奇快,反而很不好看,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到象是一只鸭子在急行军的样子。
妇人一下子走到两个跟前,两只眼晴首先在杨天兰脸上停留了下,没有任何没有表情,但马上又转到完颜木尔泰格格身上了,那个脸色是急切和关心的。
完颜木尔泰低的声音叫了一声“额娘”。不自觉的用手去拉她额娘的衣襟。
“你就是脸皮薄,一声招呼不打,竞跑到这里来了。” 侍郎罗察夫人,小声斥喝道。但她看爱女没事,一切安好,放下心来。
“额娘”
侍郎罗察夫人见杨天兰还未走开,便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
杨天兰笑道“我叫天兰!刚才不小心撞了令爱一下!”
侍郎罗察夫人见杨天兰穿着不俗,虽无十分装饰,但手上一胧碧水般的手串,已是名贵之极。况且能来八福晋府里做客的,哪一个不是宗室亲贵,一般的人哪里能来?于是满脸挤出笑容“原来是天兰格格,不要紧,不要紧!”又拉完颜木尔泰给杨天兰重新进礼。
杨天兰连忙口称不敢,不敢。又笑道“我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格格,千万不要这样称呼!”
侍郎罗察夫人连忙说“天兰格格过谦了”。以她们家这样的身份是没有机会能在众宗室云集的地方露面的,她也不知道八福晋为什么会在这一天请他们过来。所以她觉的即兴奋,又有点不安。这里是高台盘,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侍郎夫人呆的地方,那些人眼晴都长在头顶上,跟本不跟他们娘儿两说话,好容易见到一个态度和气的,侍郎罗察夫人是想打定主意想亲近亲近的。
“天兰!”九阿哥老远儿就见杨天兰和二个女人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