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吏听完,看看梓美,随手指了间牢房“是个硬骨头,行啦,也就你小子嘴会说。拖那间去吧,那里面就关了一个,是个软骨头,关一起说道说道说不定就抹过弯来了。”
几个狱卒千恩万谢的拖着梓美和馨柔,扔进了那间牢房。
梓美刚被丢里面,余头就过来,对立面一个窝在麦秸秆堆里编草垫子上的女人吩咐“白芙蕖,她俩交给你了,你好好开导开导她俩啊。”
那女子立刻从麦秸秆里钻出来,细眉大眼鹅蛋脸,一看就是美人胚子。笑的没了鼻子眼,讨好的答应了一连串。又说了一堆感恩戴德的话。那余头就满意的走了。
馨柔看不惯她这样,掺着梓美离她远点,找了个角落窝着。白芙蕖拍拍身边的草垫子,热情的招呼“来这儿坐呀,这儿多舒服。那边地凉,这天都入冬了,当心生病。”
梓美正想回答,就见几个狱卒带着管伙食的犯人过来分发晚饭。那白芙蕖连滚带爬的过去,拖一条自己编了一半的垫子,献宝似的展示给狱卒看“大人看,我编了这么多,多给些吧,多给些吃的吧。”
那狱卒故意戏耍她,只给了小小一勺。白芙蕖又陪着笑“给点吧,多给点吧,白芙蕖吃不饱。”
那狱卒怪笑一阵,贼眉鼠眼的问“哟,那你干的活只能得这么多,想多要怎么办呢?乖乖给我摸下吧!”
白芙蕖仰起脸,笑的妩媚多情“那你摸摸呗,我脸可嫩了……”白芙蕖将脸凑上去,贴近木栅栏。那些狱卒见状哄堂大笑,像阴谋得逞一样。
白芙蕖趁机讨好的、带着询问的口吻说“那我这么听话,你放我出去呗?”
白芙蕖趁机讨好的、带着询问的口吻说“那我这么听话,你放我出去呗?”
几个狱卒听后都连连摆手“可不敢、可不敢,你是被飞刃牵连进来的,京兆大人亲点的你,我们谁敢放?就是余头,他也不敢啊。”
另一个纳闷的插嘴道“飞刃可是陨星崖派来的细作,听说厉害着呐,至今没人见过长啥样。你说,会是这样吗?”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陨星崖的人听说都狠着呐,就她这样,贪生怕死又胆小又贪小便宜的,陨星崖能派她出来,人死绝了吗?来,还是先让哥哥摸把小脸,哦哟哟,看着就水嫩哦。”边说边搓手往前凑。
手还没碰到白芙蕖的脸,便被白芙蕖往边上一躲,顺势抢走一个馒头,娇笑着“关着我不放,就是想占便宜啊,没门!馒头先给我,给我了再给你摸。”
那狱卒没得着便宜,也不多和她纠缠,用嘴呶呶梓美和馨柔“还回来,还回来,您屋里还有俩宝呢,我可不敢坏了规矩,今儿不敢多给你吃的,你的小嫩脸还是收好吧。”那余头原本和大家一起看热闹,见此,却走上前,给了发饭狱卒后脑勺一巴掌,呵斥道“费那么多话,鸡下巴颏吃多啦?”
随即示意狱卒将白芙蕖抢走的馒头夺回来,又回头给梓美和馨柔一人一碗清汤,里面一颗油花都没有,仅飘了三两片碎菜叶。就是如此,馨柔如获至宝,连忙捧着喂梓美喝了一碗,自己也喝了一碗。两人这才精神些,坐在麦秸垫上微微喘气。
第三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5…1…1 19:53:26 字数:3173
打发完狱卒,余头蹲在栅栏外,语重心长的对梓美说“瞧瞧、瞧瞧这小闺女,也不知道犯啥事了,就弄到我们这里面来遭罪。闺女,听叔劝啊,赶紧签字画押认个罪。咱这里头也是干活吃饭,跟外头差不离。只要你肯干活,有吃有喝有用,方便着呐。逢年过节,还有家人亲戚能来看看,碰上重大事情,皇上还有大赦呢。别跟自个儿身子过不去啊。”
梓美看着余头蹲在栅栏外,开始说的话似乎还是那么回事,可是他根本不关心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被抓进来,只一心让自己认罪,便觉得很可笑。又见白芙蕖小心翼翼的蹲在栅栏里,余头讲话时认真盯着他的脸,一边点头一边谄媚的附和着余头笑。梓美只觉得这个画面尤为讽刺,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余头一眼看见很有违和感的白芙蕖,回头瞪了她一眼“吃你的饭,凑这儿干嘛。”
又看梓美,梓美眼睛望向别处,压根不看他。余头被拂了面子,看看四周还有假装忙碌的狱卒,下不了台,讥笑道“果真是个贱骨头,晚上有你好受的。”说完一甩袖子离开。
白芙蕖已经吃完饭,又拿着麦秸秆开始编。见梓美一脸愤恨,馨柔一副小媳妇可怜相吗,心里猜出她们八成有什么委屈。这监狱进来就让人认罪,梓美一看就是不肯服软的主,在这里面要吃大亏。白芙蕖有心劝她,便自言自语道“这麦秸秆堆在外面又脆又硬,只能烧火,人们还不爱,嫌没柴火耐烧灰还多。可拿水浸软,编成床垫坐垫,人们就拿来当个宝。所以说啊,这不管是什么,该服软还是得服个软。这人呐,也一样。”
梓美一听,知道她再说给自己听,有些感激,但内心纠结更多的是自己被抓的愤恨。她咬着牙,脸上带着狞笑缓缓说道“服软?我偏不!我就不信,张敬天和伍冬源能把我弄死在这大牢里。我死了,看他们拿什么跟我哥哥交代,拿什么跟皇上交代。”
馨柔目瞪口呆的看着梓美,顾不得哭,爬过来就摸梓美的头,嘴里念叨着“小姐,莫非发烧啦?烧坏脑子啦。哎呀,常乐小姐往常来的很快,这关键时刻,怎么总也不来呀。”
梓美听到此话,忙拉着馨柔的手,急切的说“快呸、快呸呸。这话能随便说吗?咱们现在什么处境,让常乐来怎么办?三个人一起坐牢吗?”
馨柔抹抹眼泪“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说完馨柔赶紧呸了好几下。
梓美盯着馨柔的眼睛,两只眼睛幽深泛光,拨开馨柔的手后狠狠一拳捶在墙上,似笑非笑的说“馨柔,以前的我就是太软弱怕事,太好欺负,谁能骑到我头上拉屎。连个小小的狱卒都对我吆三喝四的。软弱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人骑到头上作威作福。以后,我要让这些人都连本带利的还回来,让欺负我的人都去不得好死!”
馨柔头一次见到梓美这样,她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衔着眼泪花花怔怔的望着梓美,不知道说什么。
“好!说得好!”白芙蕖放下手里的麦秸秆,走过来上下打量梓美,然后满是敬仰的一抱拳“我就佩服姑娘这样自强不息、敢作敢当、撞死在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馨柔脸上刚缓和的表情又凝固了,她上前一步,挡在白芙蕖和梓美中间,将梓美护在身后,警惕的望着白芙蕖“姑娘到底想夸人还是想骂人?”
白芙蕖拍拍馨柔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就你这样饿的站都站不稳,还有什么力气护着你家小姐?吃饱饭再来吧你。”说着随手往边上一拨,馨柔踉踉跄跄两步,倒坐在地上。
梓美和白芙蕖间彻底无障碍。
梓美一挑眉“你是张敬天安排的,还是伍冬源安排的?这么迫不及待想弄死我,就为了皇上赏的那五十亩荒地?那地里长金子?”
白芙蕖被这句话彻底震住,她只想开导下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想象力这么丰富,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梓美见白芙蕖皱着眉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梓美撇一下嘴角,挑眉轻鄙白芙蕖一眼“你那什么眼神?兔死狐悲么?不就一死么,有什么大不了。”说完她冷酷的笑了下,转眼却看见馨柔在地上哭,不由皱皱眉头“馨柔,你太软弱了,只会哭,这样是不行的!以前你老护着我,可是你太弱了,从来都护不了我。我死了以后,就不用你护了,但你自己得变强,不然别人还是要欺负你的。”梓美说完,突然发狂一样仰天大笑起来“没想到我宁梓美是这样死的!哈哈哈哈!哥哥、常乐,我宁梓美要死啦!”
随着梓美的喊声,她身边出现一个身影,慢慢由模糊转为清晰。常乐一脸惊恐的看着梓美和馨柔,急切的问道“梓美、馨柔,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什么地方?梓美你为什么说自己要死了?啊?”
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