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直摇摇头:不是,我想,颜煜现身也是冲梅大侠而来。
梅凌花沉默片刻,突然道:两位信使,我有一托。
什么事,请大侠吩咐。
我想知道公子鹤的更多情况——
车直、马跃面面相觑,深思片刻,当即道:我等去探听探听——
说罢,两人隐迹离去。
“酸梅汤,你相信车直马跃的话吗?”
“不好说。”梅凌花心知事情绝不会这么巧合,当下心生疑窦,盘算着如何让两人说出真相。难道是他,一路上只有几人同行,车马二人虽然名气不小,但自己影踪也不会如此明显,看来那公子哥不傻。
宝剑工从梅玲花眼中读出想法,突然一咬牙:我这就宰了公子鹤,以免他日夜长梦多。
梅:慢。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公子鹤自己演戏,倒颇费周折。还有一种可能。
局中局。
有人想杀了让先生,再杀了公子鹤,最好所有知道这事的人都得死。
宝剑工冷哼道:“那看他们有没有好牙齿,梅宝的骨头有几人能咬得动,几人敢下口。”
突然,一阵琴声传来,缓韵幽调,竟似蕴涵着淡淡的无奈与惆怅。月光在这氛围中,看起来也皎色清寒。
梅凌花循声步前看去,心中一惊,正见颜煜月下抚琴,一曲终了,已是荧荧泪涌。
宝剑工大为诧异:颜姑娘,你不是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不待颜煜答话,公子鹤上前一辑,轻轻道:“听姑娘琴声,似为身世飘零嗟叹,豆蔻年华,沉鱼美貌,怎奈流落浮尘,情绵意恨,虽然凄楚,却不免儿女情长之俗,更多胭脂粉气也。”
颜煜冷哼一声,面现怒意,强按不快,莞尔一笑:“愿听公子雄才大略之海阔。”公子鹤微微一笑,坐于琴下,手指轻抚,弦动夜色一曲悠扬声起。颜煜双目微微诧异,再看公子鹤,已是满目欣赏。
见宝剑工要发牢骚,梅凌花手一摇,示意再听下去。
琴声陡急,梅凌花心境微微一颤,凝神再听。顿时苍凉肃杀之意更重,无奈与惆怅俱化作积郁幽恨,娓娓动楚。然后琴声呜咽,其声沉滞而欲停。梅凌花踏步上前,看那月光下公子鹤正抚琴低首,“铮”的一声,琴声复又扬响,声势顿急,如湍湍急流,如无尽倾诉,似满怀悲壮、似激越难鸣。
梅凌花听得如痴如醉,不禁鼓掌叹息:“月下抚琴,以琴言志;君之心意,风雅动容。”
公子鹤谦笑道:“恩公言过了。”说罢,递上一张纸笺,梅凌花接过一看,脸色动容,原来公子鹤已将身上全部银票财物,准备全都散给贫民,那道龙王报恩,也安排妥当,即令手下到山中寻找贫苦苟存的孤残老弱,将金分尽,以资渡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