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
“能够在这阙金池里钓上来一尾金鲤,你确实很不错。”
“不过……”
老夫子话头一转,
“人可是在你钓上这一尾金鲤之前就到了。”
“所以,是你输了。”
然而面对老夫子的话语,年轻儒生似乎依旧非常的自信。
“夫子只说了,人到之前。”
“却并未说,怎么样算人到。”
“在夫子看来,人进门,就算人到了。”
“但在我看来,这个到字,得丫头领着他走到这儿,然后说一声,夫子,人带到了。这样,才算是人真的到了。”
“所以,是我赢。”
“嗯。”
面对对方的狡辩,老夫子似乎倒也不生气,反而点点头
他一手执钓竿,一手轻轻抚恤,似是思索,
“有些道理。”
“不过,此道近似于名家诡辩之术,非君子之道,不足取也。”
“你胜了,此胜却是胜之不武。”
老夫子评价道。
“哈哈,只要胜了就行。”
面对老夫子的评价,年轻儒生却是笑了起来,
“胜,堂堂正正是胜。”
“胜之不武也是胜。”
“若是学生有夫子一半的本事,那我今天自然便可以堂堂正正的胜了。”
“可惜学生本领低微,堂堂正正胜不得夫子。”
“那学生思虑之下,便只有胜之不武的胜了。”
老夫子哑然失笑。
放在抚恤的手,他随即却是反问了一句,
“便一定要胜?”
“岂可不胜!”
年轻儒生脸带笑意,却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说罢,一老一少,对视着,气氛似有僵滞。
随后两个人却是一同放声大笑。
那笑声之中,似乎别有意味。
看着老夫子和年轻儒生两人相对而笑,慧觉的目光只是落在青石板上,那一条金色的鲤鱼身上。
这一尾金鲤被钓上池塘来,落在青石板上,依旧不断的跳动挣扎着。
鱼尾打在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