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皇子身分,有皇后生母一双有力的玉手照拂长大的太子应延束,命好得令自小就失去母亲,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的应雅束又妒又羡。
应延束身为嫡子,又是皇长子,皇上宠得不能再宠,八岁就将他立为太子,全力培养。
反观应雅束,母亲只是回鹘人献给皇上的礼物,因为母亲是异族,所以就算他是皇子也绝对被远离在皇权之外。
自幼被皇室漠视的委屈,让应雅束对权力产生强烈的渴望,他坚信唯有得到权力,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而眼前所有属于皇太子应延束的东西,他都想要夺走!
讽刺的是,帝后宠爱的嫡长子和被冷落的二皇子性格截然不同。
应延束平庸,应雅束聪敏;延束懦弱,雅束果决;延束懒散,雅束积极;延束好色,雅束自爱。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太子和二皇子强烈的对比,也对于江山社稷要交给太子这样的人接掌而感到忧心忡忡。
“曲大人果然与我想的一样。”他寒下眼眸,冷冷低语。“皇后严禁外人进入西苑,除了梁太医以外,围绕在西苑旁的都是太子身边的亲信,如此严密防护,这当中绝对有蹊跷。”
曲游艺屏息片刻后,才道:“虽然没有证据,但进给皇上的汤药只有梁太医与皇后以及太子几人经手,要是梁太医被皇后蛊惑收买了,恐怕……”
攸关帝王生死的揣测,即便他是应雅束的亲信僚臣,亦不敢随意说出口。
“我早已疑心了。”应雅束咬牙,语气森冷如隆冬积雪。“皇后和太子手段若是如此狠辣,也莫怪我无情。”
如若父皇遭到他们母子两人毒手,他绝对会让太子一起陪葬!
“殿下,事到如今,咱们一刻都不宜多等了。要是三州兵马进京,童将军的禁卫军是挡不住的!”曲游艺满脸急切。
“我知道。”应雅束收紧了拳头,声音冷漠得没有温度。“明日天一亮我就闯进西苑,由童弼带兵保驾,到时候请曲大人见机行事。”
“是,殿下!”
夜深沈。
应雅束知道今晚是不眠的夜,也相信自己将会是最后一晚待在北零王府,因为明日一早,局势将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清早,蒙蒙晓雾初开。
曲密起身后四下张望许久,竟不见玉锁前来服侍。
她猜想玉锁应该是到厨房取热水还未回来,便径自换上白衣素服,绾好了简单的髻,斜斜簪上一朵小巧的珠花。
等了好半晌,仍不见玉锁回来,正觉奇怪时,忽然听见外头响起惊恐的尖叫声,她吓一跳,起身要往外查看,就看见玉锁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玉锁一看见她,立刻惊慌地大喊。
“什么事不好了?”
曲密的心骤然往下一沈。莫非皇上驾崩了?
“北零王杀了太子!”玉锁声音尖锐地喊道。
“什么?!”
不是皇上驾崩,而是太子死了?!曲密诧异又震惊。
“宫里头好多禁卫军,听说西苑那边更多,到处闹嚷嚷的,都在传北零王杀了太子!”玉锁吓得双唇微微哆嗦。
曲密心中也掠过一阵惶恐不安,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你到底听见了什么?是真是假?可不是胡乱传的吧?”
“是真的!听说一早宫门才开,北零王就带着禁卫军直闯西苑,禁卫军一见太子的侍卫就杀,然后北零王闯进皇上寝宫,在皇上寝宫内与皇后和太子激烈争吵,后来北零王一怒之下就杀了太子!这些都是西苑内侍监传出来的,千真万确!”玉锁一脸害怕地把她听来的拼凑起来说给曲密听。
曲密惊愕不已,她曾听父亲提起过北零王的名字,盛赞他聪慧有胆识,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冷血残暴的人!
“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