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铭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事儿太多了。
什么事啊?
仇铭拍了拍她的挽着手,没有回答,而是问一边的管家:仇泽呢?
先生在书房呢。
让他到我的书房来。
先生他就在您的书房等着呢
*
推开书房门,果然看见仇泽背对着门而坐,撑着下巴,指尖一点一点地轻点,看着心情不错,在等他。
仇铭锁上门,走到桌前,父子两人对立而望。
仇泽挑了挑眉,等着他先开口。
刘桥在哪?
仇泽拱了拱肩:死了。
仇铭一脸不可思议,抖着手指着仇泽:你你真是疯了!刘桥跟了我三十几年,你就为了不让我舒心把他杀了?
他来回踱了两步:我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我都不晓得你有这样天大的本事,能把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撬了。我问问你,你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把我挤下去,坐我的位子?还是你就准备弑父了?!
仇泽揉着眉角笑:别激动,您年纪大了,悠着点。
仇铭用力拍向桌子,整个桌子上的东西都震了一下:
仇泽!
一个纪委,就把你气成这样,你我都晓得,现在这点事儿根本扳不倒你。他指尖一下一下轻轻点着桌面,最多能让你休息上一阵子。
仇泽看着他,眼神定定的:还有,我可没撬你的人,都是他们自己找上我的。父亲,您年纪大了,你想想你还能在这场子里混多久啊?您也晓得,官场里那些,可都是人精,他们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打算的细,该投靠谁,他们都拨着算盘呢,我只是稍露出些野心,他们就迫不及待拥上来了。
还有那个刘桥他笑着摇摇头,说起来,他跟着你的时间最久,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是你把我的人推上海口市长之后没多久,就是他第一个捧着你的账本来找的我。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哪有什么忠诚可言?父亲,这个道理您应该比我懂。
他又说:这种心思不定的墙头草我留着做什么,他知道的又多,就算我不杀他,到后来你还能留得他那条命?也就只有那个顾昊,他对你倒是衷心,只可惜,他只能被你拉做垫背的了。
他啧一声:我也是那会才知道,原来我的父亲,胃口居然那么大。国库跟你的金库比起来,半斤八两吧?
你闭嘴!仇铭气得脸通红,你以为这官场子里,有几个人是干净的?那些东西,将来可都是你的!
仇泽说:我可不贪这些。
那你要什么?
仇泽慢慢站起身,两手撑着桌子:除了钱,其他的,我都要。
他笑着说:您得好好准备了,我不仅要动您头上的土,还要搁上头种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