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挤进人群,款款落座在赌桌对面的椅子上。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战斗服的女人。紧密细致的高弹布料绷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和线条,胸口和关节部分绑着厚而柔软的皮质护甲,虽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是就这身装束和衣物价值来看,已经远远超出普通流民能够承受的极限。
酒红色的头发,裸麦色的皮肤,平直修长的双腿斜靠在赌桌旁边,一双碧色的瞳孔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克拉斯诺夫,仿佛一条绻缩在草丛深处的蛇,正死死看住自己即将下手的猎物。
端起摆在旁边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克拉斯诺夫长长喷出一口浓烈的酒气。尽管围在桌子旁边的人们都用贪婪而充满欲望的眼神望这个女人,他的下身却丝毫没有硬起来的迹象。恰恰相反,身上的肌肉却在蠕动,脸上也逐渐浮现出带有些许狰狞的郑重。
他认识这个叫做葛瑞娜的女人。和自己一样,她也是“魔爪”公司下属的杀手雇员。
“魔爪”是一个名声显赫的杀手组织,隶属于这个机构的人员都拥有超乎寻常的实力。仅是克拉斯诺夫知道的,就有四名强大的九星级寄生士。“魔爪”的整体控制系统非常松散,接到灭杀对象任务之后,以公开竞标的方式,在内部人员当中,按照各自所报酬金价格最低者才能领取的方式进行发布。一般来说,雇主承诺给予十万元报酬的任务,公司通常会以九万的标准公布在内部平台上,杀手本人则按照自身实力和任务难度进行报价。八万、七万、甚至六万或者更低的价格都有可能。由此类任务大多涉及凶杀以及某些无法公开的秘密,报酬也比普通“S”级任务丰厚得多。因此,许多雇佣兵们纷纷趋之若骛。他们自愿形成“魔爪”外围,按照外界的猜测,实际操纵整个集团的核心,大概只有几个或者十几个强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程度的寄生士。
在“魔爪”,葛瑞娜算得上是个名人。
她只拥有三极进化实力,但是很少有人敢对这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小妞动什么歪念头。具体原因克拉斯诺夫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和葛瑞娜只打过几个照面,并没有更深层次的了解。但是就那些在她手上吃过亏的雇佣兵酒后醉言————这个女人的真正可怕之处绝对不是通常意义的力量对比,而是在于她的速度。
克拉斯诺夫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望着坐在对面,脸上带有几分嘲讽的葛瑞娜,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脑清醒了不少。如果换在别的地方,他或许会考虑一下对方的身份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然而这里是隐月城,是自己的主场,这个女人再可怕,也仅仅只是一个三极进化人。
想到这里,他咧嘴一笑,抓起一枚十元面额的筹码扔进赌桌中央,朝站在旁边的荷官挥了挥手,沉声道:“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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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二节窥密
第一百八二节窥密
红桃四、方块Q、黑桃Q,这是克拉斯诺夫摆在桌上的牌面,至于盖在最下面,只露出背面的牌,则是一张红桃Q。
反观对面的葛瑞娜,三张朝上的牌面分别为红桃二另外一张翻底的牌究竟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堆在桌上的筹码并不多,大概只有不到三百索斯比亚元的样子。显然,两个人的目的都不是为了赢钱,而是通过这种极其特别的方式,对彼此之间的实力进行比较、试探。
随着一摞筹码扔上桌,最后一张牌也从荷官手里分发下来。克拉斯诺夫抱着手,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不用伸手翻牌,他也知道发给自己的是一张梅花Q,至于对面的葛瑞娜,则拿到了一张黑桃J。
进化人的感知和速度远远超过普通人类,早在荷官洗牌的时候,克拉斯诺夫已经看清楚每一张牌的大小和所在位置。依照顺序推断,他可以推断出葛瑞娜除了刚刚拿到手的黑桃J,另外一张底牌则是红桃六,一把杂牌对上自己的一条龙,必输无疑。
克拉斯诺夫翻开手上的梅花Q,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了看葛瑞娜,围在桌子旁边的观赌者一片大哗————敢主动翻出三张Q牌的场面并不多见,代表的意义也再明显不过,稍有赌博常识的人都很清楚,这样的牌如果翻开最后一张底,不是葫芦,就是龙头四条。
葛瑞娜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她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牌有什么不妥。她用细长的手指夹住面前一张倒翻的牌,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把一张带有红桃记号的“六”,轻轻摆在桌面上,与另外三张红桃二、三、五并列。
“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错————”
克拉斯诺夫愉快地高声大笑着,眯缝着眼睛瞟了瞟对面的葛瑞娜,带着几分得意和满足,用粗大的拇指拈起底牌边角,准备翻出自己的最后一张红桃Q。他并不打算在赌注上继续加码,这本来就是一场游戏,尽管不太清楚葛瑞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可是看在曾经都是“魔爪”同僚的份上,克拉斯诺夫不想给这个女人难堪。
底牌边角刚刚翻起三分之一,克拉斯诺夫脸上的笑意已经陡然僵硬。他惊讶地发现————最后那张红桃Q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醒目无比的黑色J。虽然不知道究竟是黑桃还是梅花,克拉斯诺夫都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而且,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肯定,手里这张该死的牌,就是本该发给葛瑞娜的那张梅花J。
他有些发怔,这牌输得莫名其妙。显然,葛瑞娜暗中做了手脚,可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以克拉斯诺夫拥有的一星寄生士实力,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一股巨大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克拉斯诺夫忽然发现————关于葛瑞娜的传闻也许不像听起来那么毫无根据。这个女人的确很可怕,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只蚂蝗咬了,却不知道这个一摁就死的小东西是什么时候爬到自己身上一样毛骨竦然。
葛瑞娜微笑着翻出她的底牌,正是那张莫名失踪的红桃Q,加上桌面上已经翻开的四张牌,组成一副看起来很漂亮的同花。
深深地看了一眼正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