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错解我的意思,道:“不能由着性子,遂我颇受拘束,且此后并无戎马倥傯,铸甲销戈,我还作些什么。”
我晓得这是他原由之一,并不完全如此,拉住他的袖子并不让他走。
“谢禾你是想温存一番?”
我兀的红了脸,心想他这插科打诨竟是用在了我身上,“昨日我听见阿奕说又有调令下来,定是你的,是不是?”
晏千山闻了“阿奕”二字皱了眉头,小小地哼了一声:“就知道遇上他准没好事。”
“别胡说话。”我攥紧了他的袖子,反倒被他一拳头握住,“是不是圣上要调你去沧州?”
晏千山见瞒不过,便坦白说:“不止沧州,一共五处,且路途皆为遥远。”
“上次也不说一声就拒了都司的位置,今又是重蹈覆辙,圣谕怎能一再违逆?若不是阿奕宽厚,你这般以下犯上,头都不够砍了。”
“谢禾你自己亦是有渎圣明,哪能直唤圣上之名。”小山干脆又躺到了床榻之上。
“哦,”我揍了他一拳,道,“且不说这个,辞官一事做不得。”
“我若不担这武职,也大有去处,谢禾你尽管放心。”
“我并非忧心这个,晓得你实为不容易,京中待了方才三月余,则是训兵有素,大家皆看在眼里,倘若这次亦是轻轻易易辞了官,便是荒废了你一派心血。”
我算是摸透了晏千山的心理,从前那非得从京城回鄄都是不愿让我同楼奕有正面接触,如今他分明磨刀霍霍,蠢蠢欲动有些跃跃欲试,却是顾忌我的感受,见我从前几番说要照顾爹娘,便以为我铁了心呆在鄄都,或是以为他在我心头无足轻重,因而随意他去留,倒比不上楼奕于我之重了。
我该怎么说楼奕与我之间早就云淡风轻了,晏千山这般死脑筋糊涂的人却是执拗不放。
“你希望我去?舍得我走?毫不在意?”晏千山似是不敢相信。
“不在意。”我径直说了个明白。
晏千山眼色一黯,赫然似黑曜石蒙了尘,面色霎时变得有些颓然清淡,起了身,挺了脊梁,背过我将衣扣扣好。
我却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摘了脖子上的金芍药,放在手心,环住他的肩,腆着脸,羞赧地道了一句:“千山所至,禾之所处。”
而晏千山沉溺在自己的萧索情绪中还未自拔,低着嗓子,张了张唇问我道:“何之所处?谢禾你果然不愿去,那待在鄄都也罢。”
“你他娘我谁说不愿去了,我都说你去哪我去哪,听不懂还让我重新说一遍,我羞不羞!”
“啊?”晏千山装傻充愣,“我是听不懂,小夫子请说。”
“听不懂就抄《诗经》十遍!”
“小夫子所指之意是《关雎》呢,还是《蒹葭》?”
“是《硕鼠》。”是你这只得了便宜还卖乖贪得无厌的硕鼠!
“谢禾你莫要嘴硬,我说了不下百边我欢喜你,你一句都不曾对我说过。”晏千山扣住我的手指,将我按压在榻上,他单膝着了床,“你说一句会归西?”
我严肃而认真地点了点头,“会。”
晏千山嘴角的笑容霎时裂了,变得促狭,我见此乐极,还未做出洋洋得意的胜者姿势却被他一股脑地吻上。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完结啦撒花!*★,°*:。☆( ̄▽ ̄):*。°★* 。 !!!
姐姐明天穿正装给跪【。
喜欢这篇文章的话就发个话!!!
我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