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了,您忙。”
张生果断起身,去了帐篷外。
周老撇撇嘴。
然后叹息一声。
“也对,我要是真靠谱,就不会让人偷走夜明珠。”
“谨小慎微了这么多年,没出过纰漏。”
“到老出了这么个事儿,看来是真老喽……”
周老靠在椅背上,感觉心里紧绷了几十年的一口气,正在逐渐松开。
……
泥瓦匠们闷头工作,同时不忘窃窃私语。
“刚才这小子什么来头?仗着司长名号作威作福,看着真碍眼。”
“拿着鸡毛当令箭,要是没司长给他撑腰,他敢在这里哇哇叫?”
“也就是咱们夏吏监低调,懒得搬出背景和他刚。”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去哪儿干活,都会有人找不懂行的来做监工呢?”
泥瓦匠们抱怨声一片。
夏瑞站在角落,脸色难看至极。
平州这些个斩妖司,哪个不知道他的背景?
去别的县城,司长甚至亲自露面,给他端茶倒水。
夏瑞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甚至那个对他大呼小叫的,连司长都不是。
再说了,夏瑞是有职业操守的。
说出来很难相信,一位官宦子弟,对泥瓦匠的活儿很着迷。
对他来说,听着瓦匠们的工具,与砖石木头碰撞发出的声响,这是都是一种享受。
人的癖好,总是这么奇奇怪怪。
所以,夏瑞对建筑要求很严格,绝对不会弄虚作假。
更不会往自己兜里装一分钱。
张生的那些话,令夏瑞又冤又气。
想起父亲的教诲,夏瑞调整心态,咽下这口气。
在砖泥的碰撞声中,夏瑞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缓缓睁开眼……
眼前有个人。
抬头一看。
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