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功太不熟练,摆牌很慢,也就乱七八糟放手里,看见什么出什么。别人出了牌韩小功刚要抽牌,林川突然伸手从他手里抽了张2扔出去,同时说:“你拿那张是个炸,不会玩还不摆牌。”
因为从韩小功手里抽牌,林川是俯着身的,所以他说话时离韩小功的耳朵很近,声音差不多就在耳边。
林川出完牌就又恢复成搭着椅背的姿势,韩小功出牌之前他会出个声,韩小功就按他说的出。
就这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韩小功输的都赢回来了。
“川哥你还走不走?我们好不容易抓住个肥兔子。”
有人开玩笑说。
“谁啊?”
韩小功还是头一回被当成这种傻白甜肥兔,这感觉还挺新鲜,韩小功笑着问,“我啊?”
“就你呗,还能有谁。”
对方说。
韩小功没再说话,林川嗤笑一声,在他头上随手轻弹了一下,低声说:“没事儿,川哥罩。”
林川的声音就在他头上,他始终拄着韩小功的椅子,韩小功一直在他眼皮底下玩牌,他俩玩的根本就是一手牌。在这张牌桌上他俩是一伙的,此刻林川低声笑着说了句“川哥罩”,他说的时候绝对是坦坦荡荡没有其他心思的。
可说者无心听者未必无意。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他胳膊再无意间碰到韩小功脖子的话,韩小功就会起鸡皮疙瘩,那处皮肤会有点发麻。
后来林川来了个电话,他得走了。他挂了电话又看着韩小功玩了两把,说:“哥走了,刚咱赢的够你输到你们玩完,别让这几个坑你。”
韩小功说:“好,谢川哥。”
林川走了之后韩小功椅子后面就空了,他又开始瞎出。有个男生说:“要说川哥这人哈,我都在这儿住仨月了,你才住一个多月,他咋不帮我。”
韩小功随手抽了张牌出了,说:“因为我不会啊,你们要坑我。”
林川给他垫了厚底,最后韩小功并不是输家。那几个去喝酒了,韩小功没去,他最近不太喜欢那些热闹的场合,吵得头疼。最后前厅只剩了他和东巴,东巴问他:“要吃东西吗?”
韩小功摇头说:“还不饿。”
东巴说:“你吃饭也没个点儿,太不、不规律了。”
韩小功笑了笑,说习惯了。
以前韩小功吃饭的确很不规律,饿了吃不饿不吃,在林川这儿住着好了很多,他在家的时候如果做了饭会叫他们下来吃,韩小功很喜欢吃他做的饭。
他挺喜欢这的。
他屋的热水其实有一阵没有了,天热,他天天晚上当冲凉了,热水没了就没了。但凉水洗头还是不舒服,有天晚上韩小功洗完澡出来给林川发微信。
—川哥。
—说。
—我屋挺久没热水了。
—没热水?你不早说。
—不洗头的话其实不重要。
—你那么长头发凉水洗?
林川很快就来了,韩小功穿着睡衣给他开的门,头发刚洗完,没太吹干。林川看他一眼,问:“坏多久了?”
“差不多一周。”
韩小功说。
“好像傻。”
林川说了他一句,拿着工具去洗手间。
大半夜的也修不出什么来,也没东西能换,林川问他:“洗完澡了吗?没洗去我那儿洗。”
韩小功说:“洗完了。”
第二天林川换了根管,修好了之后跟韩小功说:“有事得跟我说,跟我不用分里里外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