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窗口,也是可以打开的。
沐染霜猫着腰,从里面往外看去,视野有限,不能看到太多的东西,不过一小块菜地和不远处的篱笆,以及风里带来的泥土气息,足够说明她现在是身处于郊外的一户农家。
大概是萧绝痕为了减轻自己的嫌疑吧,沐染霜稍微想想,就能猜到萧绝痕的打算。她失踪了,沐家肯定马上就会发现,到时候第一个去找的,就是萧绝痕,毕竟人是在他府上丢的。
要是真在他那里找到了人,事情不久败露了。
另外,萧绝痕特意将她运送到郊外,也是想杀杀她的锐气。人在陌生的环境之中,会紧张焦虑,时间稍长,就会情绪崩溃。
到时候敌人再出现,抓着情绪崩溃的时机,想要控制,就事半功倍。
沐染霜冷笑了一声,萧绝痕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准。可惜了,算计错了人。
照这么来看,这一两天内,萧绝痕是不会出现的,至少要三天之后,算算时间沐染霜被关地快要发疯了,他才会来收网。
沐染霜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可以代替凳子的器具,只好坐回了床上。想了想,干脆又躺了会去,难得有个不被人打扰的休憩时间,还是抓紧了好好睡一会吧。
虽然这样想着,睡起来还是带着警觉,一有动静,她就清醒过来。
有人靠近了这间屋子,然后,沐染霜看到一个食盒从门下的小口子里面被推进来。她对食盒不感兴趣,只是瞄了一眼出现的那只手。
干裂,粗糙,是一只辛苦劳作的农妇的手。
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
只看了一眼,沐染霜又重新躺了会去,现在还不饿,等饿了再去吃饭。
农妇送来了饭菜之后,就站起来回去了。
而在离这间农家不远处的小山丘上,有两个人站在一棵树后面,看着下面的一切。
“我的人跟上来了,就是这里。”萧绝言指着农妇离开的那间屋子:“应该是就是那间屋子了吧,真好笑,堂堂沐家大小姐,竟然要吃从狗洞里塞进去的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止不住在笑了。
一旁的凌墨泽道:“沐家大小姐平时除了看诊,足不出户,她压根就不知道在普通百姓家,是随意打个洞供猫狗进出。”
横了萧绝言一眼,他警告道:“别多嘴多舌,小心她一不高兴,把你毒哑了,省得你一天到晚聒噪个不停。”
想想沐染霜恼羞成怒之下,虽说不敢真的毒哑他,但是让他十天半个月不能开口说话这种事情,还真的干得出来。
像是上次看出他装病,就趁着机会使劲在他身上扎针,萧绝言背后一寒,理智地打消了用狗洞去嘲笑沐染霜的主意。
“走走,去看看她现在在干嘛。”不能当面嘲笑,看看她的凄惨模样过过瘾也不错。萧绝言当先往小屋子走去,带着期望打算去满足下自己的心愿。
屋子太破旧了,即使门窗被封,实际上漏风的地方还是挺多的,到处都有细小的裂缝可以看得到里面的情景。
这时候沐染霜躺下之后,觉得吃冷食伤身,还是决定先把饭吃了,正在起身取食盒。
里面不过是些自家种的蔬菜,还有一碟子小炒肉,味道还可以。萧绝痕给的银子应该不少,才能让这家农户这么优待‘俘虏’。
要知道一般的农家,十天半个月能有一顿肉吃,已经是比较宽裕的了。
一想到是花的萧绝痕的银子,沐染霜只恨不能多吃两碗,最好是能吃穷他。她吃得斯文,食量却不小,把饭菜吃得七七八八,几乎没什么剩下。
在外面偷窥的萧绝言有些不爽快,像是吃糯米团子被噎到了一下。
“王爷,你瞧瞧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她这是多久没吃饭了?”萧绝言不满地指责道:“她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是被人囚禁在这里的?这人是缺心眼儿吧?”
他这番指控完全是个人偏见,沐染霜是世家小姐,家教最是严格,就算是身陷囹圄,姿态还是端着的。
就像现在用膳,也是斯斯文文,并没有萧绝言所说的狼吞虎咽。
凌墨泽看着屋子里怡然自得的沐染霜,沉默了一会,转身向外走去:“走吧,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咦?我们来不就是为了救人的吗?”萧绝言一回头,凌墨泽已经走远了,脑袋在沐染霜和凌墨泽之间转向了两遍,还是跟了上去。
他小跑了两步,追上了凌墨泽,不解地问道:“怎么突然改主意了?好歹是你未来的王妃,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萧绝痕欺负了去。”
凌墨泽头也不回,向着远处停着的马车走去:“她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吗?想要欺负她,就要做好被反咬一口的准备。我看她兴致不错,应该有自己的打算,贸然插手,反而会帮倒忙。”
萧绝言闻言,楞了一下,紧接着脸上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凑上前去,调侃道:“真看不出来,冷心冷情的凌王,竟然还能读懂女人的心思。我懂了,这就是自家女人和外面野花的区别。”
他看着凌墨泽表情僵了一下,更加得意:“啧啧啧,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温柔体贴型的,说出去真是让人大跌眼镜,说不定还能成为京城的一大奇闻!”
萧绝言越说越觉得有意思,正待大肆嘲笑一番,被脸色难看的凌墨泽一把捏住了脸颊,一张俊脸变得扭曲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