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两碎银子都掏了出来。
史镖头伸手接过,走进酒店,放在桌上,向萨老头道:
“萨老头,这外路人调戏你家姑娘,我家少镖头仗义相助,迫
于无奈,这才杀了他。大家都是亲眼瞧见的。这件事由你身
上而起,倘若闹了出来,谁都脱不了干系。这些银子你先使
着,大伙儿先将尸首埋了,再慢慢儿想法子遮掩。”萨老头道:
“是!是!是!”郑镖头道:“咱们福威镖局在外走镖,杀几个
绿林盗贼,当真稀松平常。这两只川耗子,鬼头鬼脑的,我
瞧不是江洋大盗,便是采花大贼,多半是到福州府来做案的。
咱们少镖头招子明亮,才把这大盗料理了,保得福州府一方
平安,本可到官府领赏,只是少镖头怕麻烦,不图这个虚名。
老头儿,你这张嘴可得紧些,漏了口风出来,我们便说这两
个大盗是你勾引来的,你开酒店是假的,做眼线是真。听你
口音,半点也不像本地人。否则为甚么这二人迟不来,早不
来,你一开酒店便来,天下的事情哪有这门子巧法?”萨老头
只道:“不敢说,不敢说!”
史镖头带着白二、陈七,将尸首埋在酒店后面的菜园之
中,又将店门前的血迹用锄头锄得干干净净,覆到了土下。郑
镖头向萨老头道:“十天之内,我们要是没听到消息走漏,再
送五十两银子来给你做棺材本。你倘若乱嚼舌根,哼哼,福
威镖局刀下杀的贼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杀你一老一少,
也不过是在你菜园子的土底再添两具死尸。”萨老头道:“多
谢,多谢!不敢说,不敢说!”
待得料理妥当,天已全黑。林平之心下略宽,忐忑不安
的回到镖局子中。一进大厅,只见父亲坐在太师椅中,正在
闭目沉思,林平之神色不定,叫道:“爹!”
林震南面色甚愉,问道:“去打猎了?打到了野猪没有?”
林平之道:“没有。”林震南举起手中烟袋,突然向他肩头击
下,笑喝:“还招!”林平之知道父亲常常出其不意的考校自
己功夫,如在平日,见他使出这招“辟邪剑法”第二十六招
的“流星飞堕”,便会应以第四十六招“花开见佛”,但此刻
他心神不定,只道小酒店中杀人之事已给父亲知悉,是以用
烟袋责打自己,竟不敢避,叫道:“爹!”
林震南的烟袋杆将要击上儿子肩头,在离他衣衫三寸处
硬生生的凝招不下,问道:“怎么啦?江湖上倘若遇到了劲敌,
应变竟也这等迟钝,你这条肩膀还在么?”话中虽含责怪之意,
脸上却仍带着笑容。
林平之道:“是!”左肩一沉,滴溜溜一个转身,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