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皇帝的御马也抢了,管他甚么妥不妥。”仪清道:“得
罪了官府,只怕……”令狐冲大声道:“救师父要紧,还是守
王法要紧?去他奶奶的官府不官府!我吴将军就是官府。将
军要马,小兵敢不奉号令吗?”仪和道:“正是。”令狐冲叫道:
“把这些兵卒点倒了,拉了马走。”仪清道:“拉十二匹就够了。”
令狐冲叫道:“尽数拉了来!”
他呼号喝令,自有一番威严。自从定静师太逝世后,恒
山派弟子凄凄惶惶,六神无主,听令狐冲这么一喝,众人便
拍马冲前,随手点倒几名牧马的兵卒,将几十匹马都拉了过
来。
那些兵卒从未见过如此无法无天的尼姑,只叫得一两句
“干甚么?”“开甚么玩笑?”已摔在地下,动弹不得。
众弟子抢到马匹,嘻嘻哈哈,叽叽喳喳,大是兴奋。大
家贪新鲜,都跃到官马之上,疾驰一阵。中午时分,来到一
处市镇上打尖。
镇民见一群女尼姑带了大批马匹,其中却混着一个男人,
无不大为诧异。
吃过素餐粉条,仪清取钱会帐,低声道:“令狐师兄,咱
们带的钱不够了。”适才在骡马市上买马,众人救师心切,哪
有心情讨价还价,已将银两使了个干净,只剩下些铜钱。令
狐冲道:“郑师妹,你和于嫂牵一匹马去卖了,官马却不能卖。”
郑萼答应了,牵了马和于嫂到市上去卖。众弟子掩嘴偷笑,均
想:“于嫂倒也罢了,郑萼这样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居然在
市上卖马,倒也希罕得很。”但郑萼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来
到福建没多日,天下最难讲的福建话居然已给她学会了几百
句,不久便卖了马,拿了钱来付帐。
傍晚时分,在山坡上遥遥望见一座大镇,屋宇鳞比,至
少有七八百户人家。众人到镇上吃了饭,将卖马钱会了钞,已
没剩下多少。郑萼兴高采烈,笑道:“明儿咱们再卖一匹。”令
狐冲低声道:“你到街上打听打听,这镇上最有钱的财主是谁,
最坏的坏人是谁。”
郑萼点点头,拉了秦绢同去,过了小半个时辰,回来说
道:“本镇只有一个大财主,姓白,外号叫做白剥皮,又开当
铺,又开米行。这人外号叫做白剥皮,想来为人也好不了。”
令狐冲笑道:“今儿晚上,咱们去跟他化缘。”郑萼道:“这种
人最是小气,只怕化不到甚么钱米。”令狐冲微笑不语,隔了
一会,说道:“大伙儿上路罢。”
众人眼见天色已黑,但想师父有难,原该不辞辛劳,连
夜赶路的为是,当即出镇向北。行不数里,令狐冲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