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却以卑鄙奸猾的手段,来谋取我家的剑谱。”
岳灵珊正扶着土墙,慢慢站起,听他这么说,身子一颤,
复又坐倒,颤声道:“哪……哪有此事?”
林平之冷笑道:“无耻贱人!你父女俩串谋好了,引我上
钩。华山派掌门的岳大小姐,下嫁我这穷途末路、无家可归
的小子,那为了甚么?还不是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剑谱
既已骗到了手,还要我姓林的干甚么?”
岳灵珊“啊”的一声,哭了出来,哭道:“你……冤枉好
人,我若有此意,教我……教我天诛地灭。”
林平之道:“你们暗中设下奸计,我初时蒙在鼓里,毫不
明白。此刻我双眼盲了,反而更加看得清清楚楚。你父女俩
若非有此存心,为甚么……为甚么……”
岳灵珊慢慢走到他身畔,说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对你
的心,跟从前没半点分别。”林平之哼了一声。岳灵珊道:
“咱们回去华山,好好的养伤。你眼睛好得了也罢,好不了也
罢。我岳灵珊有三心两意,教我……教我死得比这余沧海还
惨。”林平之冷笑道:“也不知你心中又在打甚么鬼主意,来
对我这等花言巧语。”
岳灵珊不再理他,向盈盈道:“姊姊,我想跟你借一辆大
车。”盈盈道:“自然可以。要不要请两位恒山派的姊姊送你
们一程?”岳灵珊不住呜咽,道:“不……不用了,多……多
谢。”盈盈拉过一辆车来,将骡子的缰绳和鞭子交在她手里。
岳灵珊扶着林平之的手臂,道:“上车罢!”林平之显是
极不愿意,但双目不能见物,实是寸步难行,迟疑了一会,终
于跃入车中。岳灵珊咬牙跳上赶车的座位,向盈盈点了点头
示谢,鞭子一挥,赶车向西北行去,向令狐冲却始终一眼不
瞧。
令狐冲目送大车越走越远,心中一酸,眼泪便欲夺眶而
出,心想:“林师弟双目已盲,小师妹又受了伤。他二人无依
无靠,漫漫长路,如何是好?倘若青城派弟子追来寻仇,怎
生抵敌?”眼见青城群弟子裹了余沧海的尸身,放上马背,向
西南方行去,虽和林平之、岳灵珊所行方向相反,焉知他们
行得十数里后,不会折而向北?又向林、岳夫妇赶去?再琢
磨林平之和岳灵珊二人适才那一番话,只觉中间实藏着无数
隐情,夫妻间的恩怨爱憎,虽非外人所得与闻,但林岳二人
婚后定非和谐,当可断言;想到小师妹青春年少,父母爱如
掌珠,同门师兄弟对她无不敬重爱护,却受林平之这等折辱,
不自禁的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