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小惠所在的病房,是双人房,但另外一个床铺空荡荡的,整个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一股孤独感迷漫全身。
小惠垂着头,抱着雪白的床单,感受着慢下来的心跳,不禁流下了眼泪:“我可能活不久了。”
想到某些场景,小惠不禁有股想呕吐的冲动——可是她连胃也没有了。
小惠惊恐的目光,慢慢浮现出那天的场景。
母亲为了证明管道里什么东西也没有,特地带小惠上了天台,并让管道工打开了管道。
两人远离段距离,逼迫小惠独自去看。
小惠透过恶心斑斑的管道,看到下面浮现出近似肉团的东西,就像肥肉打颤样的波浪抖动。
小惠害怕的同时感到从未有过的恶心,胃酸上涌,对着管道吐了出来。
管道里那原本蠕动的肉团,像蜗牛一样,慢慢突出五根小角,逐渐变为五根手指的雏形。
不等小惠做出任何反应,带着腥臭味钻进了小惠的喉咙,那股窒息感让小惠绝望,无力的不断摆着手。然而管道工和母亲在她身后,小惠背对着他们,没有办法看见这猎奇的一幕。
手一如在管道中爬行,在小惠喉咙里,往深处钻去,最后拽住了什么,一股脑的全拔了出来,与手一同消失在了脏兮兮的管道里。
回忆慢慢结束。
小惠紧紧抱住了被子,眼泪流了下来。
她有种荒诞的想法,那只手可能将她身体里的内脏一块拉走了。
这恶心的场景,她并不是第一次回忆——她很想忘掉,但还是忍不住回想。
不算本能联想起的断断续续的零星片段,真正想起全貌的回忆,一共有三次。
第一次是苏沐来她家时,不禁想起这恐怖的场景。
第二次,是朱娟给她看的笔记本,那原本空白的页面,慢慢浮现出那天的场景。自己用旁观者的姿态,再次回忆起被管道里的东西支配的恐惧。
而现在,便是第三次了。
小惠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流,捂住自己的心,想起苏沐来。
可能心之所以还存在,便是等着某天重要的人出现吧。
……
放学,苏沐从班级离开,回想起廖沙那难看的脸来,宣布了给班上的同学放了半天的假,并叮嘱不要乱说。即使来说,估计没什么作用。
苏沐顺带想去医院,看望下小惠,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