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
如意随手给如烟斟了杯茶,自己也斟了杯,回身和如烟并肩坐在梅花杌上。
“什么……”听说云初要离开国公府,带她们去黎国,如意腾地站起来,“公主竟要去黎国奴婢听说……”
“我的姑奶奶,你小声些……”如烟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安地向四处望。
如意脸白的像纸。
她的父母还都在这面,最要紧的,她听说栾国外面乱的很,那些流民们四处占山为王,专门抢来往的客商和富户,就算如烟会些功夫,她们能一路畅通地出去吗?
“我知道你担心父母,不舍的走……”云初召手让如意坐下。
“我已求了江奎……”看了云初一眼,如烟嘻嘻笑道,“他答应了,无论如何,他会保护祭酒府的平安……”又转向如意,“还有你的一家人,我都特意提了的……”
云初满头大汗,她穿越第一天,就落到国公府,两年来就回去过一次,对祭酒府压根没什么印象,想着他们有权有势,根本不需要她来担心,就没做安排,却忘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栾国被灭,祭酒府又怎能安然无恙感激地看了如烟一眼,云初调笑道:“他竟肯答应你保护我的父母?”
四爷生前对江奎有恩,两人是过命的好友,因为她和陆轩的私情,江奎很不耻她。
他能答应如烟保护祭酒府,一定是如烟逼他的。
“奴婢……”如烟脸色一红,想辩解,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扭转过头去不看云初。
她是想逼江奎就范的,可惜,她刚提个头,江奎就告诉他,江贤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两国一开战,就会派人秘密将祭酒府一家接走,隐隐地,她能感觉到江贤对云初不是一般的关心。
只是,一国公主,一国候爷,她们身在两国,立场不同,此时,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更何况,云初整颗心都扑在陆轩身上。
“你们早打算好了……”见两人别扭,如意委屈地瞪着她们,“就瞒着奴婢一个人”
“知道你胆小,不是怕你担心吗?”云初笑拉着她的手,简单地说了自己的决定,“……前两日,连三奶奶都这么劝我,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老爷迟早是要向万岁妥协的……”笑容尽去,云初苦着一张脸,“难道你也希望我去嫁给那个又老又丑的侯爷做续弦?”
她家如意最好骗,与其费时费劲地跟她说一番大道理,不如骗一骗来的快……
果然,如意眼里盈满了泪水,连连点头:“嗯,公主死也不能嫁给那个老头子”
“公主……”如烟欲言又止。
“……什么事儿?”云初抬头,见她目光闪烁,又低头看了眼如意,“我们三个现在生死与共,什么事儿你也不用怕她担心,再瞒着她……”
如意也抬头瞪着如烟。
“这……”如烟抿了抿嘴,“江侯给您传话,说他发现老爷暗中的势力非同寻常……”
“……他?”想起那日他莫名其妙地放了自己,云初心一动,抬头问,“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老爷的势力足以和朝廷抗衡,让公主早做打算?”
董国公的势力足以和朝廷抗衡?
云初猛坐直了身子,她想起了董国公让她召集文人募捐之事,董国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
念头闪了一下,云初慌乱地摇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董国公不可能有谋反的胆子“公主……”如意担忧地叫了一声。
“噢……”云初回过神,吩咐如烟道,“你去把后院的人都叫起来,聚在厅里,我有话说,还有……”如烟走到门口,又被云初叫住,“记得先点了喜兰和徐芳的睡穴……”
这以后,太太精神不济,她又失去董国公的宠信,姚阑已俨然成了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喜兰和徐芳早被她都拉了过去。
感觉云初从没有的凝重,如烟郑重地应了声是,想起什么,又关上门返回屋里。
“陆公子问您能不能出府……”如烟压低了声音,“他想见您一面……”
陆轩?
云初浑身如电击般一颤,眼睛如阳光下的水晶般闪闪地亮起来,候然又黯淡下去,“不能……”良久,云初淡淡道,脸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