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怕的是你,来人,给他上刑,大夫来了之后,就说他偷跑出府,遇到了山贼,被山贼折磨,伤势惨重,将来可能都不能人道了。”一个不能人道的皇子,还想做太子,做梦去吧。
哪怕是传言,也足够被诟病的,说不得将来史书还会写,大庸明德帝四子弼,不能人道……
假赵弼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听了赵淑的话,奋力挣扎,“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不要太过分!”
“过分?你觉得我过分?这就算是过分?”赵淑一想到自己双生兄弟,想到母亲,想到被威胁的皇祖母,心中的怒火,便收也收不住,“还有更过分的,苏绣,将消息传出去,四皇子生命垂危,有人冒充四皇子四处作案,你不是羡慕那些劫富济贫的侠盗吗,去体验一把。”
苏绣对着假赵弼冷哼一声,领命下去了。
半天时间,仅仅是半天时间,假赵弼便伤痕累累,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但脸却没受伤,江南的大夫们得知是要给四皇子医治,个个都拿出十分本事,但伤势太重,都摇头叹气,话里隐晦的让赵淑与太子准备收尸。
赵淑与太子装得也极其难过,满面悲容,赵淑甚至低低抽泣,在大夫面前,着实演了出兄友弟恭手足情深,让大夫们对假赵弼的身份深信不疑。
当夜,江南几户人家都被洗劫一空,第二日清晨,关于假四皇子的消息,便传得沸沸扬扬。
真四皇子被贼子用了刑,快不行了,但假的却到处作案,引得民怨四起。
消息传开后,紧接着,又有人在传,皇上已下旨皇子们闭门读书,无召不可出京,但四皇子却来了江南,真是活该啊,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
藏在一处村落的赵弼得了消息,气得脸色铁青,偏偏走不开,蓁七重那日原想表现一番,便想将卫廷司当垫脚石,却没想到,他苦练武艺多年,却依旧不是卫廷司的对手。
震碎了筋脉不说,腹部中了三剑,若不是欧阳晔医术好,他早死了,“殿下,不要管我,你走。”他说不了多少话,只说了几句,便气喘吁吁,大颗大颗的汗水冒出来。
“不。”赵弼温柔的摇头,握着他的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永远不会,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蓁七重与他对视,脉脉情深,“记得。”
“天下为媒,你舞剑,我抚琴,山河为引,并肩笑看沉浮。”蓁七重说,苍白的脸庞,浅笑着,分明不是特别俊美的五官,却有股让人移不开眼的魔力,仿佛万绿丛中那一朵白茶花,皓白如冰玉,纤尘不染。
赵弼想,这世上,再无一人,比得过蓁家七重,“做了皇帝,再无人敢说你我半句。”他说不出好听的话,但真的愿天下为媒,山河为引,执他之手,直到生命尽头。(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谁也不是好人
赵弼的事在江南传得沸沸扬扬,舆论压倒性偏倒,于他非常之不利。
正当二人眉目含情,互表衷肠的时候,结草居士过来了。
“殿下,若惹了皇上不高兴,于你将非常不利,再多的恩情,也总有磨光的一天。”她与赵淑见到的那个冒牌货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过仅仅是五官有几分相似而已,她叱咤的气质,是冒牌货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赵弼安抚好了蓁七重,匆匆离开了屋子,与结草居士在篱笆墙内说话,他的态度极其恭敬,把结草居士当做真正的长辈对待。
“师祖有何良策?还请师祖教我。”他恭敬谦卑的说,神情与一般晚辈没什么区别,如此信任,在明德帝面前都不曾有过。
君父君父,在他心里,多是将明德帝当做君。
结草居士对他的态度很满意,谦卑不骄纵,有大志气,能屈能伸,对敌人足够残忍,对自己人却是护得很。
“永王与孙云抓到了吗?”她抿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问。
赵弼摇头,“京城局势复杂,尚未有信儿传来。”京城有霍白川在坐镇,想要讨到便宜没那么简单。
结草居士点头,并未马上接话,而是想了好一会儿,再抛出一个问题,“卫廷司为何还不率兵入京?”蜀王与景王明明已起兵,明德帝绝对对已传讯给卫廷司,他为何还不走?
“赵淑不走,想来他不会走。”赵弼愤恨的一拳捶在篱笆上,“这个卫廷司,捣毁了数个分舵,着实可恨!”在逃离时,虽然吩咐人将地道炸毁,但卫廷司却很有耐心的派人疏通,那些士兵人多势众,顺藤摸瓜,已捣毁他数个分舵,那些分舵都是经营了好长时间才有如今的规模。
结草居士并无他那般的愤恨气恼,而是安抚道:“你急什么,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沉不住气的就输。”
“是。”赵弼强压着心口的怒气,没有接着方才的话再继续往下说。
结草居士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还年轻,沉不住气,在这一点上,江影母女要比她们母子做得好,“她们宣称江南府的那个是你正身,不过就是想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此事万万不可让她们知道,也莫要轻易拿出来用,好钢要用到刀刃上,永王府不足轻重,太后才是需要防的。”
赵弼认真的听着,结草居士不问,他便不说话。
“待会派人去江南府送信,一口咬定,永王与孙云已被抓到,让她们拿等价的东西来换两人的活命。”
只是换活命,并不能将人换走。
赵弼闻言眼睛一亮,果然是好法子,嘴角微扬,抬手揖礼道:“这样一来,赵淑与太子不得不投鼠忌器,然后咱们的人再去宣扬称,蜀、景两王叛国,想抓我威胁父皇,幸好属下机警,这才逃脱升天。”
所谓真相,都是两瓣嘴唇,张口便编的,有人可能会不信,但谁让所有人都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