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单树声的那些兵卒便一起消失。破军符只能让他们脱离虎符一分钟左右,过了这个时间,他们就会被强制性地化为力量,重新回到自己将师的虎符之中。
“只剩一张破军符了……”寻仙雪凑近单树声,低声说。“怎么办?”
“给我。”单树声伸出手来,寻仙雪这不犹豫地将破军符交到了单树声手中,一旁,高东振走了过来,劈手就将这符抢了过去,一笑:“还是给我吧?”
寻仙雪一皱眉头,刚要骂高东振,却见单树声哈哈一笑:“老高,你的斧头兵是厉害,但我的兵卒更适合冲锋,所以冲锋和断后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
“你可是副门主,得带领着大家逃出这危险之地。”高东振笑着说:“再说了,我天生就是爱打架的人,当初因为打架被逐出门,又因为打架而把老婆气跑,我这一辈子以打架开始,再以打架结束,不是正好?”
寻仙雪听得有点发愣,随后隐约有点明白了。
“你这家伙,这种事和我抢什么?”单树声不动声色地说着,却突然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高东振的手腕,一用力,就将他的手翻了过来,把破军符重新夺回。“一会儿就由我来吧,我的兵卒里有五十骑兵,正适合冲锋。你到时和刘、王二位长老一起,指挥着大家向山下跑。老高,神妙门骨血能不能得以保存,全靠你了。”
“你们……”寻仙雪呆呆地问,“你们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我想,单门主的意思是,用这最后一张破军符搞一次冲锋。”舒小雅缓缓说道,“而我们则随着那些兵卒,一起冲出去,借他们的力量冲出包围后,一直向山下逃,只要逃出了守城器的制约力场,我们就不怕他们了。不过,因为不能使用兵法和战场之镜的缘故,指挥兵卒的将师,就必须留下来断后,是很危险的……”
“不成,还是我……”高东振还要去夺符,单树声早已闪到了一旁,微笑着将破军符塞进怀里,打开酒葫芦的盖子,喝了一大口:“老高,别争了,好像这冲锋断后的人,就必死无疑一样。你要保护好大家,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再杀回来不迟。”
“你这家伙。”高东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是想不到,神妙门才刚刚见到出头的希望,就遇上了这种事……妈的这些个狗官!这些个强盗!”
“大家集合起来!”刘长老在长叹了一声之后,将所有门人召集到了一起,并且把被安排躲在大殿中的门人家属,以及门内杂役等,都叫了出来。
“一会儿我会将所有兵卒都放出来,保护着大家向外冲。”单树声对众人说,“冲到了外面后,大家都跟紧刘长老下山下跑,不要管后面如何。王长老和高长老,你们两位负责断后,如果有人跟不上队伍,一定不要让他被落下。”
门人们都点了点头。
“明白!”高东振和王长老一起回应。
“赶早不赶晚!”单树声笑了笑,忽然一皱眉:“咱们走!”
说着,人已第一个冲向了大门,守门的门人立刻将门栓解下,将大门快速地敞开。
单树声大吼一声,从怀中掏出了破军符,用发泄愤怒般地狠狠一砸,启动了那股可以破开守城器制约的力量。刹那间,手持双手剑的骑兵纵马飞奔,手持双手剑的步兵,则在两翼形成了防护队,拥着神妙门众人向大门外冲去。
叫喊声、怒骂声,响成一片,在大门外,一百多名武师直接与骑兵撞在一起,还有一百多武师,分别从神妙门的两侧跑了过来,拼命地阻挡这股冲向门外的人潮。
凌厉的武技,强大的力量,当先这一百多武师的力量之强,远非单树声骑兵所能与之抗衡,几乎是在撞击开始的刹那,就不断有骑兵从马上摔落,或是战马被重击而倒。
但武师们也没能讨到便宜,不惧死亡更不怕受伤的兵卒们,屡屡用以命换命的方法向他们发起攻击,即使他们得手消灭掉了兵卒,也难免被兵卒临死前一击杀死,或是打伤。兵卒不怕死,但他们怕,他们只是血肉之躯,胳膊被斩掉就会变成残废,脑袋被斩掉就会化成冤魂。
而且两侧的武师因为离得太远,一时间也赶不到这里,但单树声的兵卒,却是以拼命一般的速度向前推进,这一百多武师虽然厉害,却还是被他们撞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神妙门众人在他们的保护下,向山下冲去。
这时,单树声从队伍的最先端,迂回到了最后,他的兵卒打开生之通道后,就立刻转过头来,后队变前队,向着那三百多分散的武师冲去。
单树声要为所有人断后,要让这一分钟时间,变成没有任何威胁的逃亡时间。
他笑着拔出长剑,拿着酒葫芦,对着嘴一顿狂饮,然后用力将酒葫芦扔在了一旁,那种毅然决然的样子,就好像他已经做好了付出生命的准备。
“来吧!”大吼声中,这位四十多岁的汉子,已经挥剑冲了上去,第一个与他接触的武师,还没能碰到他一片衣襟,就被他当胸一剑穿心!
“快!”刘长老跑在队伍最前,不断地挥手大吼着。他的眼里有泪,但他努力不让泪落下来,他的心中痛苦,但他努力让那痛苦先不爆发。他咬牙念叨着单树声对他的嘱托:带着大家跑下山!
高东振和王长老都红着眼,不住回头望向后边。没有人追上来,所有的武师都被单树声和他的兵卒拖住了。但他们都知道,一分钟之后,武师们将追上来,那时,他们必须忘掉失去朋友的痛苦,用尽自己的全力阻住对方的脚步,为同门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各位要到哪儿去啊?”
狞笑声无耻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