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又浮现父兄的脸。
“信义?什么是信义?那禹家和魔头沾了关系的那一刻就失了信义!你老子我是替天行道——”
“你习武习傻了?教你信义是让你对人说的,不是让你往心里去的!如今你爹娘都在这里,有本事你就大义灭亲!”
最熟悉的面孔却又最最陌生,最亲近的人却又最最可憎。
所以,
到头来,他才是最最最傻的那个。
“哈哈哈哈——”
又一次从梦里失笑着醒来,不顾肮脏油腻的被褥,胡茬满面的男人拿起床边酒壶狠狠灌了口。
一觉又是下午醒,他早已习惯了这般颠倒。
砰砰——
“月二,生意上门做不做?”
顾客上门,男人仍旧躺了小会,这才从床上起来,又随意拿起墙上生了锈的长刀。
“来啦——”
房门打开,门外老农牵着有些坡脚的牛,冲他堆笑:“月二,俺家这牛找了几个师傅都说不好弄,你这有法没有?两壶桃花酿——”
男人朝牛坡掉的那只化脓蹄子看了眼,点头:“好弄。”
“那就劳驾你了。”
五年时间眨眼过去,男人如今名叫月关山,已经不问江湖世事好些年了。
有酒喝自是舒坦。
只是——
颓气的眸子上抬。
偏偏又是阴雨天。
(1):最近几天冷的邪门,一到晚上就飘极光,起床到现在还水米未进的他有些支撑不住,便打算到隔壁邻居家要点柴火和油米。【正文处第一章】
ps:伏笔处(1)不收费,不是水字数。
(本章完)
第95章迟来夜雨
唰唰唰——
化脓的牛蹄放置板凳上,男人斜瞄一眼,手拿满是锈迹的长刀啪啪啪几下剁砍,看的旁边的老农皱紧眉头胆战心惊。
要是旁人这般没轻没重,他早就开口将人撵到一边去了,但‘月二’手艺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下刀看似莽撞实则分毫不差,不管怎么个砍法始终不伤内里的肉筋。
这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要不是当年人尽皆知的‘意外’,似他这等人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这偏乡僻壤当闲汉。
“月二。”
蹲在檐下吧嗒烟锅的老农问起道:“不久就过年了,今年还在村里过啊?”
月关山闻声抬起眼,笑着道:“不在村里过能上哪儿过?等年节我上你家,大爷心不心疼舍一碗饺子给我?”
“嗐,一碗饺子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