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兄?怎么?”巴长老收回视线,在他身侧一名黄袍中年才也看了郭正阳所在方向一眼,笑着问向巴长老,毕竟巴长老也是一群人的核心之一,他落后集大师几步,让青石城城主跟着,只是因为对方是地主而已,论身份,巴长老绝对是这群人中最顶尖的之一,所以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很引人关注。
“没什么。”巴长老则轻笑一声随意应付过去,不过心下,他却又悄无声息放出灵识探向郭正阳,灵识一触即走,巴长老心情却古怪起来,因为他实在想不通,一个灵师巅峰的修士,怎么可能给他这灵宗中期的强者带来淡淡的压迫感?
可不是么,广场上有太多人此刻都正看向高台,但那些人基本都是灵徒,看台上一眼,视线也是充满敬畏敬仰,一触即走,只有郭正阳的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好几秒,这才引起他的感应,结果等他看过去,才哑然发现这竟然是上千听众中极为稀少的灵师级修士,而且论修为气机,这位更是灵师大圆满,绝对是广场上修为最高的,但若是这样也就算了,他看过去时对方视线依旧不闪不避,只是很客气的冲他点点他,面带笑容。
那人应该不带什么恶意,否则他肯定能感应的出,但在那人平淡的对视中,他却能感觉到一丝淡淡压迫感。
这就很滑稽了……一个灵宗初期巅峰,修为就是灵师大圆满巅峰的十倍,他已经是灵宗中期巅峰,论修为绝对是对方的三四十倍,还感悟了天地意志,这就像是一个随便挥一拳就有三四千斤力气的小超人,开着最先进的装甲车,却从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身上感觉到了压力一样。
当然了,这种事他自然也不会乱说。
随后巴长老也只是平静的跟着集大师前行,等大师到了高台中央,在中央一个蒲团下坐下,巴长老一样和其他随行人员一样,各自安静的盘坐在了集大师身后。
“诸位……”
集大师捋了下美须,轻笑着开口一句话,视线从台下扫过,广场上上千修士就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齐齐恭敬虔诚的看向大师,集大师继续开口,先是缅怀了一下过去,说自己小时候父母早亡,全靠一个个街坊邻居照拂才成长起来,等他提到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这大叔那大婶,而后再提起大叔大婶的后人,某些高台下的修士就马上激动不已的起身,带着强烈的激动和荣耀感冲集大师行礼。
当然,集安不可能点到所有人,他也只是提了提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些人,剩下的就一略带过,缅怀之后,集大师才笑着开始回到了主题,讲道。
“阵法一道,讲究调动天地之力化为己用,从而达到锁天禁地的目的,老夫也知道匆匆一次讲解,对大部分人来说都基本没什么效果,但若是天资聪颖者,也必然能领悟出一些东西,这些就看诸位的缘法了……”
讲道正式开始,集大师的讲道,自然也是从最基础的阵法知识开始,这些东西台下上千修士基本都是丝毫不通,完全从零开始,但集大师的口才却极为聊得,尤其是这位十分适合做一位讲师,阵法一道的基础理论,从他口中讲出竟成了妙趣生辉的事,讲的极为生动,也容易理解。
短短时间后,台下上千修士几乎都被牵引了心神,就是集大师身后一帮大人物,各自也掌握了一些阵法知识,对这些基础理论应该都是早已精通的,此刻一样有不少听的入神,甚至偶尔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再看向集大师时,眼神中也充满了敬畏。
他们以前虽然知道不少基础,但也有不少地方还没完全弄明白,亦或者自己学习着学习着理解错了,走入了误区,现在一次听讲,才让人茅塞顿开。
短短时间后,不管是台上台下,都已经几乎全被集大师的风采折服,全都在认真用心聆听。
如果说唯一不大用心的,也就是后方的郭正阳了……
没办法。
如果能让地球上一个名誉世界的数学家,安安静静坐在小学一年级的教室里听人讲最基础的加减乘除,不打瞌睡不掀桌子已经很难得了。
此刻的情况,对他来说就是如此。
哪怕集安大师出身禁地,禁地百年来的阵法知识也一直都在快速发展,但,但就算拿禁地内最高深的阵法知识出来,对郭正阳来说恐怕也粗糙的可怜,何况是基础知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几张兽皮
好吧,郭正阳觉得自己能安安静静坐在这里不打瞌睡不砸场子已经很难得了,也觉得自己很收敛,并没做什么引人关注的举动,他只是想安安静静等集大师讲道完毕,然后去认识一下集大师身后的巴长老。
但他却不知道集大师讲道的时候,看着那些小修士们听讲的如痴如醉,心驰目眩的表情,也是一种享受,所以集大师的视线也一直在不断徘徊。
看过一排又一排,等蓦地看到郭正阳那里,原本心满意得的集大师才猛地一怔,郭正阳的表情其实很中规中矩的,就是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看上去是全神贯注。
但他这表情却又和众多听讲者截然不同,一来这认真聆听的帅气脸庞上,没有如痴如醉的陶醉神色,自然大大不同,就算是那些听不懂的,也基本都是或皱眉思索或急的抓耳挠腮。
对于陶醉的人,集大师自然是心满意足,说明那些人懂了,对于皱眉思索或抓耳挠腮的,他自然是已经在心下彻底放弃,懒得关注了。
孺子不可教啊,他已经讲的那么清晰透彻,那些人还听不懂,自然没指望了。
但郭正阳这一副平平淡淡,除了看样子是在听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却让集大师愕然不已。
这是什么反应?自己讲的不动听?还是这家伙已经懂了?
愕然之余,集大师也没有为此停下讲道,只是继续讲着,视线多在郭正阳身上停留了一下,才又看向他处。
而事实上这一刻不止是集大师关注到了郭正阳,就是大师身后的巴长老的视线,一样在郭正阳身上停留了片刻,等收回视线时,巴长老甚至差点笑出来。
“那小子根本没在听,只是敷衍而已。”一下子就看穿了郭正阳的状态,只是因为巴长老也是如此状态,看上去是在聆听,其实压根就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