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问音循声望过去。
上官煜和祝允曦是最中心的焦点,现在了花车高台的最前方以及最中心的地方,手轻轻搭在了白玉护栏上,噙着一抹和煦春风一般的微笑,眸中却不掩饰对睥睨天下般触感的享受,和目视远方的野心。
黎问音在看站在靠后一点的尉迟权。
尉迟权应该是很是习惯这样的场面了,举手投足从容不迫优雅自持,身上装饰较少却精髓的刚刚好,蛟龙发饰挽起一侧长发,别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耳和精致分明的下颚,勾勒轮廓,完美的恰到好处。
他那颗吸收汲取流光溢彩的泪痣上画了画,是他自己画的,平常画火柴人不咋地但是颜彩描绘倒是一绝,似莲而非莲,似火非火,如神纹一般,笔触细腻,尾尖燎火一般点着红。
是个什么什么吉祥有寓意的图案,黎问音已经记不清他怎么向自己介绍的了,就只知道盯着看。
尉迟权手腕上戴着凝脂鎏金臂钏,颇有闲趣地用低着余光抹着上面的纹路,勾着的手指指腹在上面无所事事地磨碾。
黎问音看着看着,有点馋:“好帅,别磨它,磨我。”
“?”时言澈又惊又疑地转过身来,不敢相信这是黎问音发出的声音,活像遇见变态一样,“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怎么了?”黎问音扭头看他,“你不也觉得帅。”
时言澈:“我是在赞叹他们这种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立于万民之上的气质很帅,你在想什么?”
黎问音:“。。。。。。”
“其实我也是在称赞这种气质。”竖起一个大拇指。
时言澈才不信:“得了吧你。”
“人有邪念是人之常情,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这是非常正常合理的好不好?”
黎问音念念叨叨地怼回去。
“知鸢姐对我说过,小小的好奇和欲望,这就是很正常的心态!你不许精神打压我!我不会屈服的!”
“谁打压你了,”时言澈挑眉笑着,以一种看乐子的心态撺掇,“就问你敢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背地里跟我说算什么英杰好女。”
黎问音:“。。。。。。”
那她不敢。
试想了一下那个场景,面对笑容可掬温柔耐心的尉迟权,她背地里觊觎他的美貌,偶尔偷偷邪念妄动一下就得了,最夸张不过也就是小小地叨叨一句颜色话题,要是真开黄腔开到他面前。。。。。。
黎问音莫名回想起关自己禁闭时尉迟权那温柔和煦的笑容和他那入木三分充满灭世之意的笔迹。
这没把自己踩死都算大发慈悲了。
黎问音悄悄打了个激灵,害怕地抱紧了自己。
但是转念一想,他笑着踩的话,到底算不算自己赚呢。。。。。。
时言澈不知道她在考虑这些东西。
但是看她一脸犹豫纠结地沉浸思考,就知道她神游天外,不知道策马奔腾到哪里去了。
他感觉黎问音这个人非常之奇怪,说特别单纯天真迟钝吧,也算不上,小小的脑袋里经常在思考黄黄的东西,说她清心寡欲吧好像也没有,刚才张口就是一句“能不能来磨我”。
但说她敏感吧,也完全不见。
情感丰沛的中二少年时言澈都看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了,不说其他,某个人对她肯定不一般,克制忍耐成啥样了,她愣是没怀疑过他们纯洁无瑕的友谊,硬是暗暗自省自己的龌龊思想简直在玷污他们的革命友情。
这是什么?
时言澈冥思苦想。
朋友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