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强调是池白松送的。
尤利西斯怎么听不出他在暗戳戳地炫耀。
“安全意识很重要。”尤利西斯笑着说,“我听一个从事文娱方面的朋友说,几年前有个公司的艺人登台时挂了太多饰品,在空中悬挂表演时,钩绳和他腰上挂着的一堆链条缠在一起,直接将他困在了十几米的高空中,还好救援及时,否则他会从高处直接坠落。”
池白松适时地感慨一句:“这太危险了,还好他运气不错,没有受伤。”
这话在纪云追听来就很不是滋味了。
……可真够阴阳怪气的。
尤利西斯将目光转向池白松:“对了,她后来还有来找你吗?”
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沈茹。
正好借着询问池白松的安危来提醒纪云追——不是只有他纪云追和池白松之间有秘密。
自己能帮池白松解决的麻烦,是他根本做不到的。
“没有。”池白松说,“……但我还是有些担忧。”
尤利西斯温柔地问:“怎么了?”
纪云追也竖起耳朵。
“希望只是我想太多了。”池白松忧心忡忡地说:“如果沈茹又打算背着我偷偷给我找个相亲对象呢?”
“你可以直接拒绝她。”尤利西斯皱眉,“她没有操控你未来的权力。”
池白松:“我担心她会先斩后奏,等我知道时她已经把人领到我跟前了。”
她揉了揉额角,“虽然我知道只要和对方说明情况,对方应该就会放弃……可我本来不用惹上这种麻烦的。”
不论是尤利西斯还是纪云追,此刻都对她这个不妙的猜想表示了赞同。
甚至觉得她想得太乐观了。
如果沈茹私下收了对方什么好处,哪怕池白松和那人见面后告知是误会,对方也未必会松手。
毕竟能答应沈茹的,肯定早就对池白松有些想法了。
尤利西斯心想,自己威慑力应该没那么差。
沈茹不会这么快就有胆子阳奉阴违,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果然还是得让池延早点消失让沈茹断了念想。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动了个念头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有什么问题。
这边,池白松听着他人两安慰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话。
反正抛出这个难题,本来就不指望他们在明面上给自己做什么“我能解决问题”之类的承诺。
两人安慰她的话她也就象征性地听一下,左耳进右耳出了。
纪云追后知后觉地想起另一件事:池白松之前相亲对象的死到底是纯粹的意外,还是有人干预的?
现在他正面和尤利西斯接触过后,更倾向于是后者了。
纪云追再怎么拖也是要上台的,没法一直在这里和他们待在一起。
他正准备往休息室去,然而视线扫过人群时却发现了不速之客——何志远的人。那黑西装中年人已经不是的一次和他交锋了,纪云追没想到何志远疯到这个程度,敢直接放人进会场里。
“姐姐。”纪云追经过她身旁时在她耳边细语,“我离开一下再回来找你。”
“好。”池白松侧过脸,“那我等你回来。”
这一转头,距离近得几乎要贴到一起,纪云追呼吸了一口池白松吐出的热气,这股气息通过鼻腔几乎要流窜到他全身。
尤利西斯将二人的互动看得仔仔细细,这种无人可以插足的气氛叫他背若芒刺。
他垂下眼,眸光暗淡。
池白松收回微笑的表情,本只是目送他过去,却余光看到端着托盘走来的白青栀后又改了主意。
她不露声色地在心里算着自己和白青栀的距离,同时和尤利西斯说话。
估摸着距离够了,她说:“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