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烬任劳任怨的支持下,池白松很快就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新的实验品,老鼠。
这一次裴烬完全没有掩饰脸上的嫌弃,对他来说将这种生物带进屋子里已经是对他的折磨了,在池白松打算使用它们时,他关切地注视着她,好在她并没有亲自碰到这些老鼠,裴烬这才松了口气。
老鼠遵循她的意志,在几经波折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潜伏在隐蔽的角落中替她打听有用的线索。
她从动物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个名叫奥索斯的男孩,他看起来不会超过十四岁,容貌与洁琳塔有七分相像,然而气质却和同母的尤利西斯截然不同。
她观察了好一会儿,这些人聊的只是些不重要的家庭琐事,奥索斯看起来就只是个调皮的、会撒娇的孩子。
洁琳塔对他的态度有着与尤利西斯不同的柔软。
……差别待遇啊,对待幼子慈爱又放纵,对待长子严厉又极具掌控欲。
如果只是这样,这件事倒也没什么价值。
洁琳塔有个和皇室血脉无关的私生子并不是什么有用的消息,这对尤利西斯来说虽然是丑闻,但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
无聊的监听还在继续,她简直要昏昏欲睡了。
直到临近夜晚,洁琳塔从别墅离开,事情才发生了一点转机。
奥索斯上了二楼,将自己关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小房间里。
片刻寂静后,房间里传来了电话声。
“我还要多久才可以不用过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
“……还要半年?!明明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凭什么我要藏起来,我又没做错什么!”
男孩的声音越来越激动,隔着门板传了过来。
“爸爸,你还要多久才能从战场回来……”
“他不是我哥哥!我绝对不会叫他哥哥的!”
“……他只是堂兄。”
“可是、可是,本来是您该坐上那个位置……”
奥索斯的声音越来越急切,到后来竟然带了点哭腔。
“我上次只是想让他出丑,没想到办事的人那么不中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牵连到了我。”
房间里的声音又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尤利西斯上次被下药是他做的?
“——没有人怂恿我!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池白松边听边想笑,放在小说里,这样的剧情是有定式的——一般说没人怂恿自己的时候,多半是真的被人怂恿了。
很快,房里又没声音了。
只剩下了男孩摔东西的声音。
池白松听完全部的内容,对这件事的想象越来越丰富,甚至有了一些非常大胆的猜测。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自奥索斯从出生的那天起,尤利西斯的人生就变成了笑话。
这个时候裴烬也把晚餐准备得差不多了,他敲了敲房门,对池白松说:“来吃饭吧。”
下午天气转凉了不少,池白松就没有继续坐在飘窗那边,而是去了卧室,坐在松软的床上进行精密的精神力操作。
裴烬来敲门时,她正懒散地倚着床头,百无聊赖地进行守株待兔的工作。
裴烬听见里面没有动静,他便自己把门推开了,池白松遥遥看着他,本是纹丝不动,却忽地伸手对他勾了勾手指。
“我不想动。”她说。
裴烬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她身前,动作小心地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还注意着不要让自己勾到她的头发。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角格外碍事。
落座后,他边将餐具和食物推到池白松跟前,边说:“我听到了一些消息。”
池白松抬了抬眉毛,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