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凰月塔旁的副宫客房内,离朝终于悠悠转醒。
眼帘掀开,入目即是君姑娘。她坐在床边,阖着双目,似是打坐也似是沉睡,面色稍差……
动动手指,离朝想拉她到床上睡,却是动时才发觉自己握着君姑娘的手。因太过稀松平常,她竟后知后觉,不由得既心疼自己的妻,又欢喜于已是这般不分彼此。
傻笑刚刚显露,清灵音就飘至耳畔。
“既醒了便坐起来背过身去,让我看看伤口情况如何。”
一如既往的温柔也难掩疲惫。
“好”离朝软软应声,利落地坐起,背后已是不怎么疼。
衣裳被轻轻撩开,君姑娘微凉的手指小心地解开绷带,绷带散落,清凉滑过自己的肌肤。
离朝面色通红,不自觉咬住嘴唇,将莫名要涌出的哼哼憋回去,又急忙转移思绪。
说来最近不管怎么捂君姑娘的手都捂不暖,即使传渡内气过去,也很快就会重新为寒凉覆盖。亲近时也是,明明君姑娘也会很热,可双手就是凉凉的,吐纳也是很凉,似乎君姑娘的寒症有些严重了?虽然匣子未启君姑娘不会有性命之危,但果然还是尽早去雪山完成归族仪式为好。
思及此,她兀自重重颔首。
随之背后响起一声轻笑,又携来一语。
“在想何事?”
闻之欲开口作答,可清凉于伤口处轻绕,又痒又麻,离朝嘴唇微动,一声轻哼飘出……她赶忙捂住嘴,全身红透。
“捂嘴作甚,不愿我听?”挽君衣故作平静,轻描淡写一言,却难掩面颊发热、耳尖覆红。
“不、不是,我,那个……”离朝急促作答,可语不成句,支支吾吾半晌才轻轻蹦出三字,“我害羞……”
语落,她抱着腿,将脸颊埋于膝上,羞得缩成一团。
挽君衣亦是羞涩到不敢再给她的伤口抹药也不敢瞧她,偏是还故作淡定,轻语:“有何可羞,你我互为妻,亲近时总会生此缠绵音,且以后……”
话语戛然而止。
“以后?”离朝心生好奇,居然不再那般害羞,不但舒展开身体,还想扭头看君姑娘。
“莫回首,亦莫忘你现下上身片缕未着。”音发颤。
是了。离朝赶紧将头摆正,不禁有几分燥热。为了驱散燥热,她又问:“以后什么?”
“……”挽君衣抿唇,怎能现下言以后洞房之事?若告知她,她若求,自己定会心软……
“君姑娘?”
“无甚。若你不愿我听,以后我不听就是。”她未多想,仅随意答一句作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