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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契约的达成,使血狮对于这个看似狡猾无良的朋友多了几分信任,况且他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地,全是拜自己所赐,总有些过意不去,看到某人陷入迷茫中,血狮可以理解,当初自己初次想起以前的记忆时,也是这样,对未来充满着未知的迷茫,好在自己想通了,与其一辈子困死在毫无生气的神殿内,还不如以有限地生命,自由地驰骋在广垠的大地上来得惬意,希望他也快点摆脱现在的困境,寻回以往的信心,至少,至少,这家伙到这里也不是一无所获,漂亮老婆总是找到一个了。
我所想的却没有血狮所想那么简单,难道神殿真的是神兽合力开启的结果吗?难道真的是神兽冲入魔法阵,导致传送失误吗?难道我真得是全身发霉才会被传送到这个荒蛮之地吗?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了,因为我仔细想想,所经历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有太多的偶然性和必然性了,好似谁刻意安排一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难道一切的一切,仅是哪位神灵开的小小玩笑,以惩罚我有口无心式的崇拜,我只不过是一个牵线木偶而已吗?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如果说以往仅是开开神灵玩笑的话,那在罗兰我说过太多亵渎神灵的话语,这肯定不是戏弄我的神灵所愿意看到的,神殿开启应该是智慧神的失误吧!我不禁哑然失笑。
但这样的想法连我自己都不信,睿智的智慧神如果会犯这样低级的失误,那他也就不会是智慧神了。况且神有太多的时间来弥补这样的失误的,但他却任由其存在,这必然有什么原因存在,我不禁又愁容上面了。
静回过身来,瞧着眼前的小伙子,比起初次相识时,那份稚嫩的神情已荡然无存了,想想也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短短数月所经历的事情,比起以往二十年都多上好几倍,成长是必然的,但相识至今,却从没见他这样的情绪化过,忽喜忽忧,忽而愁容满面,忽而喜笑颜开的,不会是因为知道自己担任这一仗的指挥官吧,静笑着摇头,因为她知道,即便所有人会对自己自惭不如,这家伙也不会,他的厚脸皮可是绝对一流,但为什么自己会喜欢这样的人呢?想到这里,静也有点迷茫了。
营帐内突然变得极静,外面守卫的战士不禁有些担心,里面两人年少方艾,血气方刚,干柴烈火,不会闹出什么“诽闻”来吧,毕竟这是事关神殿脸面的大事,即便圣女静要破千年条例,下嫁那家伙,至少也要等到长老们同意,行礼过后才行,如果像普通兽族男女那样恣意交好,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忍不住轻咳一声,以警醒帐内的上司,但半天没见回应,终看到远处护卫长官兰帕德过来,大喜下大声传报:“兰帕德长官求见。”
兰帕德少有的一皱眉头,对于都拉的大声嚷叫有些不以为然,但看到对方对其眨眼显现的暧昧神情时,却明白了,八成是那可恨的家伙又在里面,自己等人已不只一次提醒这位注意了,亲昵的举动要留在无人处表现,但对方的抢白总是让自己翻白眼。
兰帕德大声咳嗽了一声,揭帐门而入 ,但刚踏入帐门就停在原地了,因为帐内两人如木偶般站立在帐门附近,好似在想着什么东西似的,如果自己风风火火闯入,很可能撞到那可恶的家伙身上。
都拉偷眼从帐门往内瞧,也是呆住了,因为他眼前的是进退两难的兰帕德及两根木桩般钉在原地的塑像,一人手握雨篷,不知在想什么,任由雨滴滴搭着掉落地上,而静则是静静的凝视着有死神代言之称的阴谋王殿下。
帕兰德不知道眼前这位又在玩什么花样了,吃亏吃多了,当然要谨慎,他刚想开口询问静,这到底是怎么了?角茄的声音远远传来,直破云霄,帕兰德仔细倾听之下,脸色一变再变。
我和静同时被震耳的角茄之声惊醒过来,听着一长三短连绵不断的角茄声,我的脸色刷地变了,而静则是满脸通透之色。
无可置疑,在这围困狼族和红南狐的战役中,我们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因为一长三短的号角吹响,就意味着血战在即,围歼的战役本计划在雨季结束发动的,但看来要提前了,雨中作战的困难可想而知,但我们却不知道到底面临的是怎样的形势。
真我传
第六十八章 怒由心生
还没走入中军大帐,就听到希林在骂娘的声音,这家伙脾气火爆,老是沉不住气,看来又要好好磨砺一下了,否则必定吃大亏,但我没想到的是,知道缘由后,我竟然比他火气更足。
谁也没料到形势竟然严峻到如此地步,密合无隙的包围圈,如今破绽已生,刚收复的三处打援要塞安马哥盆地、葫芦腰高地、丁兰古城竟然失守两处,除葫芦腰高地外,其余两处已然易主,使合围歼灭的计划枝节丛生,更可气的是,这两处距离我们的主战场仅需五天的路程,排除暴风雨肆虐,河水暴涨,道路泥泞等不利于行军的因素,如果对方指挥官明智的话,不超过七天必然可抵达我们现在所在的狐本土岐山战区。
而这一切后果产生的原因竟然是驻守部队的擅离职守,本来三处收复后,联军的后续部队如期接收,在丁兰古城驻军三千,安马哥盆地驻军五千,葫芦腰驻军四千,但丁兰、安马哥两处的统领求战心切如许,各率本部一半人手加入了对被分割狼人和南狐的攻击,结果可想而知,两处虽然易守难攻,但人手缺乏之下,也仅守了两天就行沦陷,幸亏狼军没有继续强行军进攻,而是等待后续援军的抵达,否则我们连提早实施围歼计划的机会也没有。
在听到斥候报告消息之时,帐内鸦雀无声,希林虽然早知道消息,内心仍是愤懑,但我到帐内之时,做回了乖乖儿,血杀的两眼却是闪着厉人寒光,要不是悖于圣战士身份,他早就跳出来,将那两个“好战份子”骂得狗血喷头了。
我目光睃巡帐内,全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看来围歼计划面临功败垂成,对于大家的打击还满大的,满肚子的火气,看来应该在这两个跪着的家伙发一发才好。
“拖出去砍了。”我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
引来一片侧目。
静轻推了下我,低声道:“星,这是联军总部,你没这权利的。”
我干咳一声,没半点不好意思,丝毫不理众人诧异的目光,施施然坐在地毯上,兽化后到现在只有短短一天,我还没从精疲力竭中恢复过来呢,道:“我只是建议而已,这样对于擅离职守者有个警醒?但还有另外一个建议以供参考,就是让他们戴罪立功,率本部人马尽力牵制来援狼军,直到将岐山战区的敌人清剿完毕。”
血腾不禁莞尔,这家伙应变能力还相当强哪,但对于凭借这跪着的两人所部,数千的军队,能否牵制住可能达十多万的救援军,他和大家一样,还是持怀疑态度。
说真的,我绝对怀疑这两人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仅看鼠目寸光式的弃守,就知道这两人战略眼光低劣到连希林都不如,我在早先的军事部署会上一再强调,三处要塞一旦落入我军手中,其防御重要性凸显,而派遣重兵驻守之举也是长老们一致点头通过的,我要是想到有人会笨到抢功到如此地步,我何必辛苦若斯,短短十几天内,冒风雨奔袭近千公里,将狼人和南狐的外围钉子几乎连根拔起呢!
角茄声再次冲破云霄,声音未落,一声破空飞掠的声音传入帐内,这应该是幻兽骑士由空中着陆所带起的声响,只是比起往常来,声音明显大了不只一号,紧接着就是十多名战士围过去的嘈杂声响及惊声大叫声。
不一会,一位被淋得湿透的骑士被扶入帐内,半身的泥泞显示刚才着陆时是摔下幻兽的,而脸色腊黄,手脚无力软垂显示其受伤非轻,而且失血过多。
血杀脸色微变,大步冲上前去,一只手已搭在这名幻兽骑士肩上,准备输气疗伤,显然他是认识这个人的。
幻兽骑士说话制止了血杀的举动:“血杀,让我说完先。”不待血杀回答接着道:“狼军救援前锋两千人离此地西北两百里。”
他这话不说则已,说出来吓了大家一跳,狼人援军来得如此之快,几乎是跟在地上这两位后面来的,如果对方后续部队能跟上这样的步伐,那这岐山一仗也不用打了,百分百的损耗兵力,敌损一万自伤八千的买卖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并不划算。
“有多少援军入围?”血腾旁的亦林长老眉头紧皱,他是当日神殿有幸脱逃的五位长老之一。
“具体数目有待进一步侦察,目前情况看不会少于三万。”
三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加上被远远合围的五万左右的狼人和南狐部队,几乎相当于联军的现有机动兵力总合了。
我低声询问静:“联军有多少兵力集结到位了?”
静低头想了一下,回答道:“不超过五万,为防止敌人觉察,包围圈放得很开,后侧和左翼的部队都还没集结到位。”
我沉吟半晌,问道:“如果要抽调兵力打援,最多能抽多少人马。”
静抑起头想了一会,摇摇头道:“不会多过一万,围攻必须保证一倍的兵力优势,我们能集结的兵力也就十万上下,相对于对方的五万余收缩防军,并不占多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