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新换的纯白锦衣已是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嘶嘶嘶嘶……”穿在里面的衬衣与地面剧烈地摩擦着,在秦孤月的背部引发着如火烧一般的痛苦,然而真正让秦孤月痛苦的却不是这**上的痛苦,而是无缘无故被人像垃圾一样被拖在马后羞辱的感觉。
他强忍住痛苦看向前方策马的两名少年,从侧脸看最多二十岁上下,从装束上看都是一身朱红软铠,配有镶金佩刀,显然是宫中的锦衣带刀侍卫,有这般身份的多是贵族子弟,难怪可以在外庭纵马。
“这真是个傻蛋,你看他疼了都不会喊的!”其中一个少年略微回过头来看了狼狈不堪的秦孤月一眼,嘲笑道。
“哼,驾!”另外一个少年也不多说,用力又抽了一鞭子,秦孤月只觉得右脚被狠狠一拽,竟是有些要脱臼的感觉,同时因为巨大的痛苦,竟然连思维都有一些模糊了。
……
“咚咚咚……”额头撞击着金属墙面的痛苦每一下都清晰地传进秦孤月的脑海里,仿佛连思维都在翻江倒海一般。
“Z战队最强的孤月只有这点实力吗?”一只大手狠狠拽住了秦孤月的头发,拼命地将他的头朝着钛白sè的钢铁墙壁上撞去,一下一下又是一下。
“你比你那几个队友还不如!”言罢那人狠狠地拽住孤月的领口,“嘭”地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随后他抬起脚,狠狠踢在了孤月的小腿上,随后铁靴用力一碾,他的右脚就传来了“咔”地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过一会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然后你可以问问,我是怎么样像玩耗子一样弄死他们的!”他狠狠地一脚将孤月踢飞起来,右脚顺势飞踹,孤月就像垃圾一样撞在天花板上又掉下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废物,你现在去死吧!”那人高高扬起的铁靴的鞋底对着孤月的脑袋踩了下去,随着视野里越来越大,孤月却透过那只鞋子的yīn影看到那人的眼神已是由数秒钟前的傲慢转而变成了惊异,最后竟然变成了令他战栗的恐惧!
最后那人恐惧的眼神竟然与面前两个少年回望的眼神重合了起来。
“噗噗!”连续的两声轻响,只见那在秦孤月面前策马狂奔的两个少年身体略微晃动了一下,就像完全失去了力气一般从马上倒栽了下来。那两匹战马又朝前奔驰了数百米才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待到战马完全停了下来,他才强忍住右腿脱臼的痛苦,用左脚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蹲下身来解掉了缠在脚上的绳子,一瘸一拐地朝那两个少年栽倒的地方走去,只见这两人一动不动,竟是如死了一般。
秦孤月蹲下来,伸出手来探了探鼻息,竟是吃了一惊:这两人都没气了!
“这件事有诡!”秦孤月的直觉立刻做出了判断,“首先自己进宫面圣,却被这两个来历不明的锦衣带刀侍卫拖在马后戏弄,随后这两人又突然被人杀死。即便他们是纨绔,能做到锦衣带刀侍卫除了家世显赫之外,至少也得要是锐士实力,怎会如此轻易地被人杀死?而且就算秦孤月不受兵戈侯秦战天的待见,但至少也是兵戈侯的长子,放眼朝堂又有哪个人敢这般羞辱兵戈侯的长子?
他想到这里,立刻扫视了一下两人身上的伤口,只见这两人最致命的伤口只有一处,就是穿心而过的一个伤口,伤口不大,却是直接刺穿软甲透心而出。“这样的手法与力度如果不是武宗级别的高手配上特制的暗器,绝对不可能做到!”秦孤月看着伤口立刻就做出了判断。
他又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裳,以及刚才在被马匹拖着而沾上的满身灰土,仔细思考了一下,当下如果面见太子肯定会被人诟病,认为是不知礼数,甚至会让秦战天丢人,而且又出了这样一件事情,蹊跷至极不说,还说不清楚,倒不如回去,择rì再来的好。
片刻之后,一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少年一瘸一拐地从皇宫外侧偏门走了出来。未等侍卫和太监们询问,他已一头钻进了停在皇宫门口的轿子里,低声说道:“回府……”轿子刚起,他便掀开轿子旁边的窗帘对着外面的一个太监说道:“劳烦禀告太子殿下一声,今rì进宫时在路上摔了一跤,颇显狼狈,面圣不雅,恳请择rì。”
“这……”那轿子外面的太监稍一迟疑,秦孤月已从袖子里拿出一小锭银子丢了过去。
“是,是,小侯爷,奴才一定带到,一定带到……”
正文 第六章:离京避祸
()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缕微光透过天窗淡淡地投shè下来,映着那一缕阳光,隐约可以看见这房间里的陈设,古sè古香的桌椅陈设,两侧墙上的名人字画仅看上去就价值不菲,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着紫sè蟒袍,背对着阳光,左手捧着一卷帛质的书册,他的右手看起来有些老,轻轻地在红木的桌案上摩擦着,几乎每一个手指上都有老茧,尤其是拇指上戴着一个泛黄的古玉扳指,煞是显眼。不会有人胆敢小觑这个男人,因为有老茧的手必然能握稳刀剑,而古玉扳指是为了拉强弓而准备的。
随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他放下手中的书卷,左手缓缓端起一只白瓷茶碗,右手揭开碗,微微含了一口。茶叶很香,是御贡的龙井。
男子放下嘴边的茶碗,用低沉的声音对那个走进来的人说道:“赐坐!”
“谢王爷!”来人的声音如洪钟一般,甚至蕴含着激荡的力量,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轻则觉得耳鸣眼花,严重的甚至会昏厥,显然是一名星阶强者,他缓缓走到房间的一角,在一张红木圈椅上坐了下来。
“战天,你儿子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男子看着面前的人慢悠悠地说道。
“秦某管束不力,请王爷责罚!”秦战天拱手道:“这竖子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束!”
男子听到这句话,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说道:“战天你不必太过为难令郎,死的虽然是两个锦衣带刀侍卫,好在两个人都是我军中旧部止戈伯和勇武伯的儿子,想要掩下来并不难。”
秦战天听得男子这句话,竟是身躯微微一震,说的轻描淡写,在这位老谋深算的将军看来,更多的反倒是一种威胁:一下子死了止戈伯和勇武伯两位军中伯爵的儿子,这两人都是手握兵权的大将,这件事情小吗?一点都不小!
未等秦战天说话,那男子又说道:“战天你放心吧,以本王与你的交情,不会让他们为难孤月外甥的。只是有一件事情,本王感到很蹊跷……”
“王爷请讲。”
男子的右手微微在桌上扣了一下说道:“本王命人看过这两人的尸首,死因是被利刃穿心而过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