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泉停顿一会儿,再次开口:“自我有记忆起,父母就各住别院,诺大临川水泽,常常只有我一人。”
听出萧云泉声音里的无奈与伤感,景墨愣了愣。
“小时候,我常常觉得,他们并不希望有个孩子。”萧云泉也没指望他搭话,一个人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希望或者不希望,而是他们根本不在意。”
“怎么会呢?你这么优秀,长得又好。”看着萧云泉清冷身影,景墨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萧云泉摇摇头,挽起袖子露出左腕:“父亲忙着处理事务,母亲整日念经参禅。上次你不是问我这根红线?当时它莫名出现,多半是什么咒印,可父亲母亲却半点也不在意。”
景墨听到这话心下一惊,他没料到萧云泉仅凭这根细纹,就猜到是被下咒。
“不在意就不在意吧,就算是什么致命符咒,左不过一条命而已。”萧云泉笑着说。
“你别胡说。”景墨听道这话,瞬间大吼,“呸呸呸,死什么死?你必须好好活着。”
萧云泉闻言静静盯着景墨,半晌,忽然低声说了句谢谢。
谢谢你救我出火海,也谢谢你如此在意我的生命。
在我自己都不在意的时候
次日清晨,直到被阳光晃得实在睡不下去,景墨才不情不愿睁开眼睛。
他看着面前景象出会儿神,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再定睛细看,果然大石头上已经空空如也。
不是吧?都不等自己就走了?景墨连忙跳起来,刚要迈腿,突然听到身后声响。
“喂,你起这么早练剑啊?”景墨看着水边那抹蓝色,笑了。
萧云泉见他醒来,收起凝光,声音早恢复往常平静:“走吧。”
“去降苍山?”景墨摸摸自己肚子,叹口气,昨天晚上那几个贻贝好吃是好吃,可惜不顶饿。
“去降苍镇。”萧云泉指向高山山脚。
景墨凝神看去,只见树林里隐约有袅袅炊烟。
不过有说句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眼看降苍镇就在不远处,真正走到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景墨又渴又饿,看到酒肆,抬腿就要往里进。
萧云泉一把拉住他,摇摇头。
“这家不行?”景墨疑惑地问。
“没钱。”萧云泉实话实说。
“啊?”景墨瞬间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啊,昨天去集市,你不是带着荷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