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鲤皱了皱眉,“感觉这盘果干不对劲儿。我刚刚就是吃着吃着,忽然一阵作呕的。”
陆承暄有些不太相信,“我方才吃的时候感觉还好。你看莺歌和绿意也吃过了,不也没事?”
池小鲤觉得哪里不对劲,没有答话。
陆承暄继续道:“这盘果干是太奶奶赏的,本是叫了大家去前厅闲话家常时吃的,因为我身体不适,你又不想去,太奶奶就特地派人送了来。其他人还在前厅吃着呢,也没听说有事儿。”
这么想想似乎也是。
陆承暄和绿意、莺歌都吃了这个果干,也没见有事。难道因为自己是妖,所以反应比较特别?
算了,就当自己多想了,反正这果干是陆老太太送来的,想必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么想着,池小鲤耸了耸肩。又拾起一块想往嘴里塞,刚刚吃的几片都吐了出来,有些可惜啊。但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下意识地觉得不敢吃了,她拾起来好久,还是默默地放了下去。
陆承暄见状,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伸手拾起她刚刚放下的那一块,就要往嘴里送。忽然外面有人急急忙忙地跑来,对陆承暄和池小鲤说道:“三少爷,三少夫人,不好了!老太太遇刺了!”
什么?!
陆承暄倏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里的果干就这么掉了下去。
池小鲤往前跨了一步,“快带我们去!”
说完,她就大步往前走,刚走到门口,却听见身后“轰”地一声,站在身前的那个通信的家丁大喊了一声:“三少爷!”
池小鲤心里一咯噔,忙回头看去,只见陆承暄跌坐在地上,一旁的绿意似乎想伸手扶他,也忽然表情一变,跟着跌倒在地。
池小鲤忙跑回陆承暄身边,和跟着进来的那个家丁一起,将陆承暄扶起来坐在了座位上,又将绿意也来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池小鲤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是又犯病了?”
刚问完,她就知道自己问错了。陆承暄犯病,怎么可能绿意也跟着犯了?肯定是有别的问题。
就在此时,旁边的家丁“咦”了一声,道:“三少爷这样子……和侯爷他们似乎很像。”
样子很像?
池小鲤像是捕捉到什么,急忙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小的也是听见惊呼声跑去前厅的,见老太太倒在血泊里,侯爷,侯爷夫人,还有侯府的少爷们,我们的小姐们,全都瘫软在地,就跟三少爷现在一个样!”
听见这话,再看陆承暄这样子,池小鲤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所有人都中了什么东西!可能是毒,可能迷药,也可能是邪。
“小鲤……”陆承暄伸手拉住池小鲤,但他手上没有任何力气,“别管我……快去看看……太奶奶他们……”
“可是……”
陆承暄摇了摇头,轻轻推了她一把。池小鲤实在不放心,跑出去叫了一声,只见燕舞从后院小跑着过来,问她怎么了。
池小鲤简单解释了一番,将陆承暄托付给她照顾,自己则跟着那个家丁匆匆忙忙赶到前厅。
到前厅的时候,跌坐一地的主子们已经被搀扶到椅子上坐了起来,当问起陆老太太,飞燕站了起来,着急地说:“我方才已经让人将老太太扶到内室了,也让人去叫大夫了!”
她话音刚落,就有背着压箱子的大夫跨进门来。他一进门,看着满屋子瘫在椅子上的人,“咦”了一声,道,“怎么集体中了软骨散?”
软骨散?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儿耳熟啊。
好像是……当时她沐浴的时候,冯娘要害她,往她的洗澡水里就下的这个东西?
所以……陆彦他们也是中的软骨散?
那陆承暄应该也是?这样说起来就没有大碍了吧。
这么想着,池小鲤松了口气,径直朝大夫走去。大夫正在给陆彦探脉,见池小鲤过来,以为是要问陆彦的情况,便主动开口道:“只是中了软骨散,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危害,就是短时间内没有力气罢了。就算不喝解药,一个时辰后也能自己解开。”
池小鲤点了点头,看了眼陆彦,陆彦有些气若游丝道,“带大夫去看下奶奶的情况……”
池小鲤请大夫起身,大夫看了池小鲤一眼,诧异道:“这位少夫人似乎没有中软骨散?”
大夫的语气很是诧异,似乎觉得这屋里所有人都中了药,就她没中,很是神奇。
池小鲤笑了笑,说:“我才过来。还请大夫跟我去一趟里屋,陆老太太受了伤。”
大夫点了点头,收好药箱,跟着池小鲤往里屋走,经过飞燕的时候,他又“咦”了声,“这位……也是才来吗?”
飞燕很年轻,但是着装不是少夫人或者小姐的打扮,大夫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就跳过了。
飞燕闻言,摇头如实回答:“我一直在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何,没有中这个什么散。”
大夫很是诧异,打量了她一下,皱着眉头捋着胡子说:“体质很普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