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凉薄无真情,世道不堪艰辛多。
这些南国百姓当真是无心无情,毫无人性!
令佘砚伤透了心,这样的家国百姓,佘砚守了二十二年。如今却落得个被百姓唾骂的下场,佘砚心里只觉不值!
佘砚轻叹,罢了,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
既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在顺德元年时,佘砚的妻女在去归德寺上香的路上,因马车滚落山崖而死。
这一转眼十一年了,这十一年里,佘砚对妻女念念不忘,朝思暮想,如今萧瑾年赐他斩首示众,他也终于可以和妻女团聚了。
佘砚轻阖双眸,无声的泪水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滑落。
就在他以为今日必死无疑时,只听见“呲~”的一道剑鸣声在佘砚耳畔响起。
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在整个街上响起。
佘砚缓缓睁眼,只见地面上已躺下了几具御林卫的尸体,这些尸体不是头身分家就是脖颈处血流不止。
依照佘砚多年在战场杀敌的经验,这尸体是被一刀毙命。
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身穿盔甲的侍卫,他伸手拔出腰间佩刀,大声疾呼,“有人劫囚,戒备!额啊~”
侍卫话音刚落,就被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一刀砍死,温热的鲜血溅了佘砚一身,将那身沾满污渍血迹的囚服染的更加红艳。
佘砚瞥了一眼四周,围观的百姓因恐惧而被吓的四处逃窜,此刻的场面已乱成一团。
防备心重的佘砚警惕道:“你是……额!”谁?
佘砚话还未完,就被面前人眼疾手快的点了穴道,佘砚顿时全身动弹不得且口不能言,他只能眼巴巴的干瞪着面前的人。
黑衣人拿起手中剑一把斩断他身上的枷锁和铁链后,才将他抗在肩上,飞身带走。
在黑衣人走的这一路上,佘砚看见街上出现了一波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正在与御林卫和侍卫打的不可开交。
这些黑衣人武功都在宗师,所以御林卫和侍卫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这些黑衣人并不恋战,当他们看见佘砚被自己人救走时,便改变了作战方略,他们且战且退。
直到这些黑衣人斩断后方所有追兵,才都退的无影无踪。
隐藏在人群中的白清兰在看到黑衣人离去后,刚准备带着陌风和虞珺卿转身离去时,只见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飞身立在她面前,挡住了白清兰三人的去路。
男子身如玉树,鼻梁高挺,五官深邃,棱角分明,一头墨发如瀑,一身玄衣衬得他英气逼人。
男子的右手手腕上带着一副铁打的臂缚,臂缚的右下角雕刻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臂缚的材质用精铁所做。
白清兰抬眼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此人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模样气度非平民所能比。
由此断出,此人非富即贵。
男子薄唇翕张,语调不仅平静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姑娘派人劫囚,可知罪啊?”
白清兰眸光微沉,笑意不善,“公子说话,可有证据?”
男子唇角一勾,“有没有证据,带回去审一审就知道了!”
男子话音刚落,周遭突然窜出十个黑衣人将白清兰,陌风和虞珺卿三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脸蒙黑巾,手执利剑,眸光森冷,剑气如冰,那架势好似只待男子一声令下就可以将白清兰等三人一网打尽。
不会武功的虞珺卿哪见过如此阵仗,他看着黑衣人手中那锋利的剑身如机智灵活的小蛇一般,好似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颈时,他就吓的两腿哆嗦,浑身打颤,他下意识去拉住白清兰的衣袖,可此刻的白清兰内力已聚集手中,她目光阴鸷的与众人僵持着。
“杀!”
男子缓缓吐出一字。
十个黑衣人紧了紧手中的利剑后才朝白清兰,陌风和虞珺卿狠狠袭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