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狼咬了一下没咬动,尖牙还卡在了臂手当中,趁着这个功夫,潘野右手从小腿上摸出了绑着的攮子。
一刀又一刀狠命地攮在了饿狼的脖子上,滚烫的鲜血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潘野丝毫不管,只是拼尽全力的捅刺,直到自己没了力气。
潘野将狼尸从自己的身上搬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感觉自己的胸腔似乎要炸开一般。
过了一会抽干了的体力才恢复了一些,他艰难得翻了个身,看了看饿狼那差不多快被自己捅成马蜂窝,还汩汩流淌鲜血的脖子,心中一发狠,张开嘴凑了过去,大口大口地喝着尚有余温的狼血。
温热的狼血入了肚,潘野的体力又恢复了一些,吊着的那口气也随之消散,这才感觉嘴里布满的血腥恶臭,但肩膀和小臂的疼痛也随之而来。
潘野偏过头去看肩膀,又伸手摸了摸,发现肩头的衣服已经被咬烂,同时也被扯了一大块肉下去。
强忍着疼痛,潘野再次检查自己的小臂,发现铁臂手也被饿狼的尖牙咬了几个窟窿出来,不过只是尖牙也只是刺穿了表皮,伤口不深。
再次看了一眼狼尸,潘也又平躺了过来,瞪着一双眼睛望着湛蓝湛蓝的天。
他无比的庆幸,好在这是一头老迈被赶出狼群的孤狼,也好在狼不吃死物,这才用嘴去舔确认他死没死,这才让他醒了过来,更好在他有铁臂手和攮子,这才在狼嘴里活了下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不由得呵呵地笑起来。
又缓了片刻,潘野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潘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四下里搜罗,那匹发了狂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远处还有一个包袱,应该他摔下马时连带着一起剐下来的。
潘野一把拎起包袱,一边赶忙往前走。这地方不能久留,血腥味会随着风飘散,吸引更多的野兽过来,如果是那样他可真是要死透了。
大约走了一刻钟,潘野才找了一处小缓坡停了下来,将包袱打开,发现里面有五六块酪子,几根牛肉条,还有一套蒙古的单袍。
这是自成吉思汗起就留下来的习惯,蒙古人无论打仗还是放牧,都会跋涉很远,酪子和牛肉条就是他们通常行军放牧的干粮。
潘野脱了身上的血衣,将残雪用手捂化,滴在伤口上,冰凉的雪水刚刚触及伤口,凉意和疼痛瞬间扯动了他的神经,咬着牙哼哼着潘野好不容易清理完了伤口,他靠在小坡上呼呼地喘了一会粗气。
拿起一块酪子放进了嘴里,用口水濡着,一股酸甜的味道和残存的血腥味混合在了一起,让潘野忍不住干呕了两声,但他还是抓起一把雪含在嘴里吞服了下去。
歇了一阵,潘野爬了起来,站到了小坡上向四周观望,不见了巴根的部众、也不见了女真人的骑兵,触目所及都是一片黄绿之色间或有一些残雪的白色,一直绵亘到天际。
潘野脸上有些难看,因为四周长得好像都是一个样子,他已经辨别不出来时的方向了。
再看了一阵,天边有几个豆大的影子,看起来像是牛马的影子。
草原的昼夜温差极大,而且还有狼群,如果露宿野外,他连今夜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潘野也没犹豫,直接向那几个豆大的影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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