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爷爷会在发现她身上的伤口时,拿出一瓶药膏来给她涂。
她到现在都还依稀记得,那药膏凉凉的,在皮肤上轻轻化开,还带着一丝中药味的清香。
“……那药膏是易……是他给的?”
“你不知道?”
李爷爷微微皱眉,眼神眺望窗外似是在回忆:
“第一次是我发现了放在门卫室的一瓶药膏跟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个小猪脑袋,我以为是你自已放的,就收起来,每次都拿出来给你涂。
后来用完了,我准备去买,正好撞见那小哑巴在门卫室前探头探脑的,一看手上他拿的东西我就知道了。”
说着,他看向简寻:
“他自已脸上还挂着彩呢,我跟他说药膏让他留着自已用,你小猪羔子这么皮实,磕着碰着都没大所谓,你猜他说什么?”
简寻好奇:
“……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
李爷爷将拐杖放在扶手上,自已比划着当时的情景:
“那小哑巴说不出话,又不会手语,就自已急吼吼去拿桌上的出入登记写字,写完递给我一看——
‘她只是力气大,又不是不会疼。’
你别说,那小哑巴字写的横平竖直,比纸条上画的小猪脑袋好看多了……”
说到这里,李爷爷顿了顿喝了口水才接着笑道:
“你说说,我一个老头子,被个六岁的小娃给教训了,嘿嘿,也是有意思……”
他老人家是乐了,简寻却有点笑不出来:
“……那您怎么确定他跟我是好朋友呢?”
“咦?”
闻言,李爷爷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你俩说话了呀,当时他家里人在门口等着接,他来门岗找你,给你递了封信。”
简寻对此毫无印象:
“什么信?”
“不知道。”他老人家摇了摇头,将自已看到的悉数告知:
“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他从入院就不会说话,从来没开过口,但就离开的那天跟你说了一句。
好像是……等着我还是等着谁,反正就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