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嗤笑了一声,道:“你哪只眼看见我胡缠了?本王在这整整呆了这么久,你们行礼了没?”
说着,朱由崧大声吼道:“告诉我,啊,你们的礼呢,在哪?”
王府大门口,朱由崧一句句斥责犹如一口大钟,不断的敲击着众府学生员,就连大街上观看热的商贾、路人也是听得连连点头。
而此时,王府大门内百米远处,那高三米宽约九米以上的浮雕二龙戏珠壁墙,两位王妃带着一干侍女立在那侧听。
原本王府外事,王妃不好出面,不过让朱由崧来处理,不管他有多聪慧,但年龄始终太小,还是有点放心。
身为母妃,姚氏和邹氏也是心有担忧。不过听到那一声声的斥责,以及那看不到的作势,两位王妃能相信那边的场面,她们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现在俱是一脸的怪异,说不出的感觉。
“与礼不分,是为恶!”
朱由崧摇摇头,似是一脸鄙夷,道:“这就是没学以致用的表现,你这生员举人身份想来是走得不是正途,应该予以撤除。”
“你,你……”
章清双眼瞪大,气得脸色涨红一手指着朱由崧,哆嗦着嘴唇,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朱由崧当然明白他为什么说不出话,他这不是被气的,而是事实。王建义早就查过了,章清是捐生,所以这不是正途。
“你什么你,别告诉我,你的礼都是学官祭酒教你的。”
朱由崧双眼一瞪,肃声道:“如果你说个是字,本王马上去府学问个清楚。”
“扑通!”
正说着,章清双眼突然翻白,身躯缓缓软倒在地,一动也不动。
晕过去了?朱由崧愣了愣,眼珠儿一转,心道:“不会吧,就这么几句能轻易的晕过去?不会是装的吧?”
哗,人群一下散开!众府学生员脸色微变,章清虽然是捐生,可也是有真才实料的,若真出了什么事,可出大问题了。
王府大门口一下变得寂静,谁也再没开口说话,这太突然了,众人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远处的大道上,商贾、路人均是好奇的观望,更多的则是议论纷纷。
“看见了吗?好像是那个带头的府学生员晕过去了?”一位商铺管事探出了脑袋。
他身边的行商麻烦的人接了口,道:“可能是装的吧?说不过人,也只好用这法子,以前我行商在南京也是遇到过这样的士子,这到不奇怪。”
商铺管事有些不信,疑虑道:“是吗?不会是直接被气死吧?听说读书人脑子里缺根经,一有事儿就紧张的不得了,容易死掉。”
“嘿,这事儿说不好,瞧着就是,要真死了,官府肯定会过来的。”
“嗯,说的也是。”
朱由崧真得有些纳闷了,难道真的晕过去了?眼珠儿一转,直接下了锣鼓走近章清身侧,细细打量之。
“章清兄,章清兄……”
范有思蹲在地上抱住其人不断的摇晃,一时又掐又捏,人却始终不曾醒来。
“嘶,少爷居然将人给骂晕过去了,而且骂人还不带脏字。真是厉害啊!”至于‘狗肚子’之类的脏话,庄木头下意识的给忽略了,他的双眼微缩,发现自己再一次小看了自家少爷,心里说不出的忌惮。
叶胜则站在他身边一脸的呆怔,至于王建义,他的双眼仍旧死死盯在儒士章清的脸上,哪怕是此人晕过去了也是不见放松,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王府书堂官的青年文士则是一脸错愕的看着朱由崧,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王世子殿下居然是会如此一个人。
“王世子,你太过了!”
就在这时,范有思忍不住对着朱由崧吼叫,一脸悲愤道:“章清兄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吗?你这是人身攻击。都是你害的,若是章清兄真出了什么事,全责在于你!”
“什么,你怪我?”
朱由崧火大了,怒目圆睁道:“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讲啊!”说着,又看向众人,道:“你们都看到了,我都没碰过他,他自己倒下的,要真是被气死,也是他自己心里承受不了,怪得了谁呀?”
“你们说说看,读了这么多年书,要是简简单单就被气死,这书读哪去了?怎么一点素养都没有呢?读书明理,理在本王这儿,是谁想怪罪就能怪罪的吗?”
朱由崧的一干活说得在场众人无言以对,说实话,生员自个内心也是这么想的,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不过眼下不能说啊,因此一时间竟也没人开口去反对。
“树峥兄,如何?”
府学大门内,圆脸青年眼含笑意再次开口道:“福王世子不像普通小孩子吧?”
“嗯,妖孽!”
朴素青年深吸了口气,满脸震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