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目标是这里,也不会在此时。”沈错指了指站岗的士兵,“而且要制造混乱也是在日本进攻外围时才最有效,眼下忍者不会犯蠢直接藏在水厂的。”
果然,阿灵寻觅一阵,又拐入了附近的一条巷道中。
“绕啊绕啊,白某头都要晕了。你行不行啊,阿灵…”阿灵的兜兜转转已让白郁开始抱怨。
正当白郁埋怨之时,破空声自不远处传入小巷来。
“有人来了!小心!”沈错警觉提醒,“似乎有三个!”
话音刚落未久,一道剑锋自前方刺来!沈错伸手将白郁护在身后,脚步一转,左手一拦,连同白郁一起避开来剑。
剑士见先发制人的一剑未中,招式变化迅捷,左脚在巷子的墙上用力一蹬,换个方位又是一剑!
此时的沈错身靠墙壁,已无法后退,便以左手将白郁一推,避开剑刃的范围,右手以灵气画了个半圆,将来剑引向了旁侧。
那人的剑势稍缓,另外两人也已赶到,自巷子的另外一边合围而来。他们一左一右以立掌袭向沈错,直把他往身后的剑锋上迫!
防守的间隙,沈错看清了来人的道士打扮,心中狐疑,更不愿痛下杀手,只得在这狭窄的巷道中,凭南斗步轻巧避开两人的掌法,绕到了三人方位的对面。
“师兄,这似乎是南斗步法啊!”三人中年纪最小的问向提剑的那人。
“正是南斗步啊!二师弟,三师弟,快快停手!”提剑那人自己也收起了剑,声音颇为激动,“来人可是重阳宫的师兄?”
沈错一愣,卸下防卫,走向前去,稽首解释道:“三位道友,我不是重阳宫的。”
等沈错走到三人面前,“三师弟”突然开口叫嚷道:“我识得你,你是护送曾先生他们的小道士!昨夜你进门的时候我偷偷瞧见过你咧!”
沈错闻言不觉莞尔。这“三师弟”脸上稚气未脱,年纪比自己怕还要小上几岁,竟反倒以“小道士”相称。
“碧梧子!不得无理!”提剑道士上前低声喝止。
沈错见他四十来岁,个子高大,气宇轩昂,粗眉圆眼,方口阔鼻,眉宇透着正气。中年道士率先稽首行礼,自我介绍道,“在下道号苍梧子…这位是在下的二师弟青梧子…”
青梧子也随着师兄上前行了一礼。这位道人三十来岁,个子不高,眉峰舒展,鼻头圆厚,耳垂饱满,微笑间透着和善。
“这是…”
“小道碧梧子,是小师弟。”没等自家师兄介绍,碧梧子已抢先自报家门,“我们是长春观的弟子。”他双眸乌黑灵动,眉似新月,显然是聪明伶俐之人。
“敢问道友,你这身法从何处习得?”苍梧子发问的同时也端详着沈错的神情,似是在辨别着真伪。
“是凌云子前辈所授。”三人给人的观感颇佳,因此沈错如实相告。
“师兄!师兄!是凌云子师叔啊!”碧梧子雀跃地拉着苍梧子的道袍。
“小师弟!”苍梧子虎目一瞪。
“知道了,要端正稳固。”苍梧子收回手臂,认真站到了青梧子旁,却仍难掩兴奋神态。
“合乎常理。原来是凌云子师叔的弟子,无怪师弟年纪轻轻,南斗步已造诣非凡。”青梧子与赤梧子对视一眼,各自点头。
“前辈并未收我为徒,我更没受箓于全真门下。”沈错见其中有误会,解释道。
“师叔一生潇洒不羁,虽曾被禁止返回祖庭,但在我等心中仍是有情有义之人。”苍梧子这句评断引得其余两人也是频频点头。
“他既然难回重阳宫,自也无法为你受箓。而且,你所踏的南斗步已突破原有之藩篱,包含进了师叔自己的变化,这步法实该叫‘凌云步’才是。”青梧子调侃道。
“由此看来,师叔早已将你视为衣钵传承之人了。”苍梧子接口,眼中满是同门之间的亲近感。
沈错沉默不语。凌云子是否将自己视为承继之人不好定论,但这声师弟怕是再难推脱了。
“师兄,你常教导我要循规蹈矩,怎么师叔私下收徒你却不反对?这不公允!”碧梧子又跳了出来。
“如今天下纷乱,道门势微,若再一成不变岂非固步自封?”苍梧子瞥了眼碧梧子,“别打岔!师兄有要事要问。”
他面向沈错发问道:“敢问师弟,为何清早带着异类在街上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