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叹了口气:“我就守在手术室里,你们各人忙各人的去吧,也不知道镇里的丧尸会不会有什么异动,反正大家一切小心为上。小周,你给鸣凤山庄打个电话,让两位老人家这几日就在山庄里,不要外出了。”
周春雨应了,和沈慕古、钱正昂一起出了手术室,钱正昂临出门时道:“陈姐,我就在隔壁的ct室,有事你叫我。”
陈薇点了点头,转头对还聚在手术床边,注视着王路的王比安和谢玲道:“你们两个也就在旁边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吧,我会守着王路的。”
王比安扒着手术床不松手:“妈,我和你一起陪爸爸吧。”
谢玲虽然没出声,但看她的神情,也是一幅不情愿出去的样子。
陈薇叹了口气:“我们三人巴巴守着,对王路的清醒也没什么实质性帮助,倒是你们两个,现在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需要你们两人做些体力活。”
陈薇这话说得极隐晦,王比安听了没感觉,但谢玲却是一惊,脱口而出道:“姐,你是说……”话一出口,立刻住了嘴,只是拿手点了点周春雨等人出去的门口。
陈薇轻声道:“虽说不至于到这一地步,但也不得不防。”
谢玲立刻道:“要不要我把在山上小床里睡觉的梨头抱来?”
陈薇皱着眉:“三人中,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我虽然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上山一趟,就说不放心梨头一个人在家,把孩子抱下来贴身照顾。”
谢玲答应一声,便匆匆去了,王比安就是再不晓事,也从现场气氛中估摸出了一丝不正常,连忙对陈薇道:“妈,我就在这里陪你。”
陈薇摸了摸王比安的头:“你就在门外守着,如果有人想进来,不管是谁,你都要高声提醒妈妈一声,我答应了,你才能放人进来。”
王比安应了,自推门出去,到旁边房间随手端了把椅子来,放在关上的门前,往上一坐,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
手术室里这才清静下来,陈薇站在王路身边,轻叹了口气,所有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王路再一次陷入危险之中,但和前几次相比,陈薇显得淡定多了,这种事,急也急不来,而且就算是王路真被生化病毒感染了又怎样?崖山上丧尸、智尸不要太多,奚加朝一家子、钱正昂老妈都养着,就算王路也变成了智尸,一样养起来就是,以王路原本具有的免疫力,如果他的智商和奚加朝相当,在陈薇心里,王路依然是王路。…;
也许,从某种程度而言,和智尸生活,并不是件不可能的事,以前的麻风病、艾滋病在世人眼中,也如猛虎一样可怕,避之唯恐不急,可事实证明,只要措施得当,这些不可接触者,也一样能和正常人生活。
大不了不过夫妻生活就是。
这样一想,陈薇反而坦然了,最坏的结局不过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
过了一会儿,王比安突然在外面高声道:“妈,谢玲姐抱着梨头来了。”
陈薇摇头苦笑,王比安这孩子做事真是一板一眼,让他管着门,他连谢玲来了都挡着,亲疏也不分,忙走过去打开门,冲着抱着梨头下山跑得有些气急的谢玲道:“别吓着梨头,抱她到旁边房间休息吧,傍晚吃了饭后,你再来接替我就是。”
谢玲应了,就近找了个有床的房间休息去了,陈薇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做得很好,继续努力。”
此后,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陆续来看了看王路,周春雨说已经通知了陈老头和崔老太,两位老人家答应近期严防死守不出门,也传达了两位老人家对王路病情的关切之意,陈薇虽然心里焦燥,脸上却不温不火,让周春雨代自己向两位老人传达谢意;沈慕古一进门就是眼泪鼻涕请陈薇原谅,他因为丧失了感应能力没保护好王路,陈薇也软语宽解了,又听他唠叨了一会儿钱正昂居心不良,这才以王路还在昏迷中不能太吵为由,将他送出门;钱正昂来得最勤快,每一小时来一次,但每次都只是检查一翻后,说句“还好”就告别陈薇出了门,实足是大医院里医生的腔势。
陈薇强撑着精神和各怀心思的众人打交道,不要说为王路伤心了,竟然是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傍晚5点半,陈薇坐在王路身边,正上下眼皮打架时,突然听到一声呻吟,王路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王路的第一句话。
陈薇闻言心头大喜,能问话,说明王路神智正常,连忙握着他的手道:“你醒了?上午的时候你带着小周他们去杀丧尸,没想到摔倒了,有点脑震荡。”
王路皱着眉,含糊道:“脑袋痛。”
陈薇拍了拍他的手:“你后脑勺和额头都受伤了,不过没关系,钱正昂已经给你处理过了。”
王路虚弱地道:“给我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