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的眼睛猛地收缩了起来,那是个女人他认得,是谢玲。
壮汉再蠢也知道,自己落入埋伏了,但他并没有停步反而大吼一声,反手拔出折叠刀,向谢玲扑了过去只要抓住这个女人,自己就还有活命的希望。
谢玲哈地笑了一声:“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她身边的堤岸边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放心,等会儿他就知道了。”
堤岸边又站起两个原本坐在沙滩上的人影,正是周春雨和沈慕古,沈慕古边拍着裤子上的沙子边讨好地对谢玲道:“谢姐,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你动手了,让我和周哥来好了。”
谢玲皱着眉道:“不行,在这江边吹着冷风等了半天,才等到这样一只臭鱼烂虾,可得让我好好玩玩,嘿,一直和丧尸智尸斗还没机会和活人过过招呢,也不知道从老封那儿学来的招术管不管用。”
壮汉看到周春雨和沈慕古的人影冒出来时,就知道大势已去早就硬生生顿住了脚步,这时看到三人好整以暇地谈论着拿自己练手,再也不顾山区里有丧尸潜伏,掉转头,也不敢往山庄方向,只是冲着夜幕中远方山的轮廓,死命狂奔,说实在的,这也是壮汉最后的挣扎,从这里的确能看到远方的山头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山头看起来近,实际却有好几里,没跑到山里,自己估计就得被追上。但这已经是唯一的活路,壮汉别无选择。
只是奇的是谢玲等人眼睁睁看着壮汉扭头狂奔,居然并没有立刻追上来,还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话音随着风声传了过来:
“我说,沈慕古,你的狗屁感应这次是不是又不灵了?怎么还没出来?”…;
“谢姐,骗你我就是小狗,你放心,我早就感应到了,不多不少,就两只。它们在半小时前,从后面田里偷偷摸了上来,就趴在那条水渠里,想偷袭我们。
“是水丧尸吗?”
“这可不好说,如今丧尸的木瓜脑袋也起来越开窍了,这种偷袭埋伏小花样,也玩得挺溜的。”
“你的感应这次最好灵一点,别窜出更多丧尸来,老封可说了,一定要抓活的,要是那个蠢货被丧尸咬了,可不行。”
壮汉虽然不明白背后崖山众人的话究竟是何意,却也知道,似乎自己逃跑的路上有什么风险,可此时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落到了崖山众人手里,不知道会死得多惨。壮汉像牛一样喘着粗气,为了抄近路,干脆从田埂上直接冲进了田里,踩着没有收割的菜蔬,一步一滑地向前挣命。
突然,前方左侧水渠里猛地冒出两条黑影,嘶吼着,向壮汉扑了过来,那分明是两只丧尸。
那两只丧尸正是沈慕古感应到埋伏在田里准备偷袭崖山众人的,壮汉原本逃跑路线正好经过它们上空,只是壮汉临时跑到了田里,稍稍偏离了它们的埋伏点,丧尸生怕到手的食物又跑了,这才跳出来,向壮汉扑去。
壮汉浑身汗毛倒竖,他手里只有一把折叠刀,用来和活人拼斗还多少能伤着人,可用来捅丧尸,那根本和牙签差不了多少。
两只丧尸分明觉醒了不少智商,居然一只斜着向壮汉直冲过来,一只却是远远兜了过去,堵在了壮汉前进的道路上。
壮汉真正尝到了何谓放着阳关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的滋味,自己不该一时起了歹念,要不然安心留在鸣凤山庄,以自己的身手准能混碗饭吃,甚至能有不错的待遇,王路连关新这样的烂好人都要用最好的医疗待遇下死力拉拢,肯定不会对自己差多少。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壮汉怒突双眼,大吼一声,乱挥着手里的折叠刀就想冲着斜扑上来的丧尸迎上去死就死吧,被丧尸咬了,没准还能“复活”成丧尸呢。
就在这时,壮汉的后脑就受到了一下重击,他前扑的身影顿时止住了,软软的摔倒在地,只见在他身后,匆匆上来的周春雨倒持斧柄,不耐烦地道:“我操,说了要活的,你还乱折腾个什么劲儿被丧尸咬了可不好办了。”
谢玲和沈慕古一边迎上那只就近扑来的丧尸,一边还有空叮嘱周春雨:“你下手轻点,可别打死了。”
周春雨扔下躺在地上的壮汉返身去帮谢玲:“放心放心,我下手知道轻重以前在派出所没少要对付这种无赖的家伙,别看这家伙现在挺着尸,回到山庄,泼点凉水就醒了。”
谢玲啜啜连声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刑讯逼供的手段?这算什么?被自杀还是喝水死?”
周春雨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就是很简单的制服人犯的方法罢了,我们当警察的也没有点穴功夫,碰到暴力犯罪的为了尽快制服免得伤到周围群众都会这样来上一下,只不过警棍比斧头柄更好使。我们下手的部位和轻重都是心里有数的,肯定不会致人死命。你瞧着吧,等会儿那家伙清醒后,最多脑壳上有个肿包,还不带破皮流血的。”
沈慕古捧场道:“周哥果然是专业人士有专业水准啊,换了是我不是太轻没敲昏,就是太重敲死人了。”…;
周春雨嗤之以鼻:“沈慕古就你那手劲儿还想敲死人,我看你连肿包也敲不出来。”
三人对上丧尸如今那是驾轻就熟,就连沈慕古也把斧头耍得像模像样剁脚板砍手指玩得那个溜,说说笑笑间,就将两只不开眼的丧尸收拾了。
三人回到躺倒在田头的壮汉身边,周春雨踢了壮汉一脚,壮汉身体动了动,并没有清醒过来,周春雨骂骂咧咧道:“总不能让我们把这货抬回去吧,沈慕古,去,到江边弄些水来。”
趁着沈慕古去取水周春雨解下了壮汉的皮带,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等沈慕古用一个空矿泉瓶装了江水来后,周春雨没头没脑地将水全倒在了壮汉脸上。
壮汉呻吟了一声,还没睁开眼就下意识想抬手摸后脑勺的痛处,手却被皮带给拘束住了壮汉睁开眼,仰头看到高高站在躺在地上的自己身边的谢玲等三人,看着他们嘲弄的眼色,哪里还不知道,大势已去。
周春雨又踢了壮汉一脚:“滚起来。”
壮汉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但好死不如赖活,既然周春雨没有当场下手杀自己,那就还有一分活命的希望,此前他们互相间的对话好像还说过一定要抓活的,晓得自己一时不会死,便老老实实从地上爬了起来,垂头丧气地向鸣凤山庄而去。
谢玲在旁边冷眼瞧着,周春雨用皮带绑手看着简单,效果却挺好,那壮汉的裤子没了皮带束缚,不时往下掉,走几步就得用绑着皮带的双手拎一下裤头,就算壮汉想逃跑,这拎着裤子在田野里磕磕绊绊的,根本就逃不快。
谢玲放下心来,扭头对周春雨道:“你说,老封巴巴地把我们叫出来,让我们守在机动船边,说如果有人来就全捉起来,我原本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没想到还真有人会来。这小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吃饱喝足了也不好好休息,干嘛跑江边来?”
周春雨挠了挠头:“我怎么知道,先把这家伙押回山庄,反正看他鬼头鬼脑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王哥去发落好了。”
三人押着壮汉回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