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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还在下。
莱纳德的心砰砰直跳,为什么他的噩梦里总是在下雨?
“莱尼,你还好吗?”以利亚问。
“简直好的不能再好,咳咳,但也不会对一杯冰镇柠檬水说不就是了。”莱纳德说,他揉了揉喉咙,手指摩挲过的地方跟要起火一样。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以利亚探出来上半身,伸胳膊去摸莱纳德的额头。
“你发烧了。”以利亚做出诊断,莱纳德瑟缩了一下,“是你的手太凉了。”说这话的时候,莱纳德感觉自己鼻孔里呼出去的不是气,而是火,但还是拼命把头往后仰,嘴硬道,“别大惊小怪的,睡一觉就好了。”
“先别睡,喝点水。”以利亚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盖子,杯子里只有白开水,还是凉的,就像他们准备保温杯是担心水被捂热似的,这两个傻瓜。
他不由得有点发愁,但眼下除了喝水睡觉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我有药。”奥多娜说,“咔嗒”一声把手电打开,从睡袋里爬出来,绕过以利亚的床走到另一边。
她注意着不晃到莱纳德的眼睛,手电光柱像绝地武士的光剑一样竖在手臂后。
但从莱纳德的角度看去,光柱却像是被黑暗侵蚀似的,颤颤巍巍的怎么都亮不起来。
说不定噬光兽也在屋里呢,他想。
“让我看看,小可怜,你感觉怎么样?”奥多娜在莱纳德身旁蹲下来,手里握着几只小药瓶,放下手电筒去摸他的脑袋,“呦,快烧开了都。”
“别。”莱纳德嘟囔道,感觉奥多娜的手像小小的冰块一样,而他自己的头却胀成了篮球那么大,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是时候醒来了。”
“什么?”奥多娜问。
“嗯?”莱纳德不太清醒地看了她一眼。
“你在说胡话了。”奥多娜伸手指跟他比了个“三”,担忧地问,“这是几?”
莱纳德伸手抓住奥多娜的手指,又松开:“三。”
奥多娜看了以利亚一眼,表情似笑非笑:“你看吧,人已经烧糊涂了。”
“你不是有药?”以利亚皱起眉头。
“但那只是药,不是圣水。”奥多娜单手叉腰,“以利亚,这不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她顿了顿,叹气:“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实话,以利亚,眼下实在不是个生病的好时机。”
“没什么生病的好时机,生病就是生病。”以利亚淡淡地说,摊开手掌接过奥多娜递来的药,低头嗅了嗅,“你的圣水闻起来像美国产的。”他勾着莱纳德的脖子把人扶起来:“来,吃药了。”
莱纳德顺从地把药片吞下去,就着以利亚递到嘴边的水杯喝了两口水,嘟哝道:“我该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