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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案惊奇里那个一身黑衣,独自一人同说书人据理力争的温庭云,向又脏又狼狈的他伸出了手。
他说:“既是志同道合之人,在下想邀公子过来品茶,不知可否赏光?”
笑起来能看见小虎牙,他还说:“还是秦筝这个名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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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回身旋转直上,轻巧地坐在了一根树枝上晃着腿,仰头喝下杯中酒,又把杯子准准地滑回了桌上。
自己也是个不会轻易落泪的铮铮男儿,却在跟温庭云坦白时,流了几滴泪,他记得温庭云慌了,抱着自己说:“以前我难过的时候,你会背我去街上买甜糕吃,还诳我说哭着吃甜糕会变味,吃多了辣嗓子眼就要发烧,发烧了就要喝苦得倒胃的药。我竟然信了,每次吃甜糕都要调整情绪,心平气和的吃,生怕它会突然变成辣的。”
“现在子卿长大了,知道甜糕就是甜的,吃了辣嗓子的那些是你拿回家偷偷洒了辣椒面骗我的。可我现在只吃撒过辣椒面的甜糕,因为我知道难过的时候有人担心牵挂,我就不是一个没爹没娘没人疼的野种。”
温庭云握紧秦筝的手道,“你又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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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你呐。”秦筝一边回忆,一边喃喃念叨着温庭云的只言片语,只觉得脑子更加热了,他又看了看来路,依旧没有半点人声。
秦筝握着剑,接住了一片轻缓下坠的花瓣,担在剑尖上抬到鼻尖细闻,不论再见还是初遇,这个人就像一片自带暗香的落花,在他心池荡漾出阵阵涟漪,还没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搅弄出了波澜,当他觉得已到非此人不可的地步时,波澜已是骇浪,在他不大不小的心里翻起波涛汹涌,早已是他浑浑噩噩里唯一的清明。
他想了许多,第一次意乱情迷的亲吻,他把温庭云推开了。第一次措手不及的表白,他又把温庭云拒绝了。
害得自己躲在屋檐下,偷了一张他写给自己的小情诗聊以慰藉。
歪歪扭扭,满是深情。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秦筝又回到了桌前,一杯杯喝总不尽兴,他索性倒满了自己的酒壶,脚尖一点又飘飘然回到树上,迷迷醉醉雾里看花起来。
那些勾起人欲望的瞬间,早就在秦筝还懵懂无觉的时候提醒着他,这个人是他心底一直飘荡着的那瓣桃花,更是能暖住周身的一壶烈酒。
他爱这朵花,更想要这酒。
他真心实意的,想要拥有这个人,想要被他拥有。
“哥哥?坐那么高,瞧我呢?”
温庭云又穿上了他那身全黑的劲装,没系披风,肩宽身长地缓步走了过来。他束着一条皮带没挂任何坠饰,显得腰身更加紧实纤细,小皮靴收紧在小腿上,这么笔挺地站在树下抬头望着秦筝,当真是个美轮美奂的画面,秦筝看花眼了,酒意又打头,滑了一下,险些栽下去,温庭云反应很快,掠到他身边一手把人揽在怀里,盘起一只腿笑眯眯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