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了暗算,急转身,看到后腿内侧有血流下,看到在路边,许宝用只手托着一
个沾着血迹的灰白卵子,满面笑容,对着看客炫耀,路边响起一片喝彩声。
“许宝你这个杂种啊,你把我的驴毁了……”我的主人悲痛地呼喊着,欲撇
下我,上前与许宝拼命,但许宝把卵子塞进褡裢,手中又亮出那把亮亮的小刀子,
我的主人,就萎软了。
“蓝脸,你不能怨我,”许宝举手指点着看客,道,“大家有目共睹,连这
些小朋友也都看到,是你蓝脸纵驴伤人在前,我许宝正当防卫在后。如果不是老
许我机警,此时,我这颗头,已经被驴蹄子敲成血葫芦了。老蓝,你不能怨我。”
“可是,你毁了我的驴……”
“老子本来想毁了你的驴,老子也完全具有毁了你驴的本事,但老子顾念乡
()
亲感情,手下留了情,”许宝说,“实话告诉你,你的驴有三个卵子,我只取了
它一个,这样,它的野性会收敛一些,但仍然不失为一头血气方刚的公驴。你他
妈的,还不感谢我,更待何时?”
蓝脸俯身侧脸,观察了我双腿间的情景,知道许宝此言不谬,心平气和了许
多,但感谢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魔鬼一般的家伙,在未商量的情况下,以迅
雷不及掩耳之势摘去一颗驴卵。
“许宝,丑话跟你说在前头,”蓝脸道,“要是我的驴有个三长两短,咱们
的事就没完没了。”
“除非你用砒霜拌料喂它,否则我保你驴命百岁!今天,最好不要让它下地
干活,拉它回家,喂它点精料,饮它点盐水,两天就会收口。”
蓝脸口里不服,但还是遵从了许宝的建议,拉我回家。我的痛苦,略有缓解,
但还很强烈,我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这个将吃我一卵的杂种,心里盘算着报仇的
方式,但说心里话,经过这番风雷电闪般的变故,我对这个双腿罗圈、其貌不扬
的小男人,平添了许多敬畏。人世间竟有这般怪物,以取卵子为职业,而且取得
出神入化,其下手之狠、出手之准、动作之快,非亲历绝不敢相信也!啊噢~~
啊噢~~我的那个卵啊,今晚你就会伴着烧酒进入许宝肠胃,明天就会进茅坑,
我的卵、卵。
走到距他们几十步处,听到许宝在后边喊:“蓝脸,知道方才那一手叫做什
么名堂吗?”
“我日你祖宗,许宝!”蓝脸回头大骂。
众人的笑声传来,笑声中许宝大喊,得意洋洋的声嗓:“好好听着,蓝脸,
还有那头驴,也好好听着,方才那一手叫做‘叶底偷桃’!”
“许宝许宝,叶底偷桃!蓝脸蓝脸,丢人现眼……”那群出口成章的天才顽
童,跟在我们后边也喊叫着,一直把我们送进西门家大院……
院子里人气渐旺,东西厢房里的五个孩子,穿戴着光鲜衣帽,在院子里合群
蹦跳。蓝金龙和蓝宝凤已到了上学的年龄,但还没有上学。金龙神情忧郁,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