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心头隐隐有些异样。
上官致远站在廊檐底下,略带无奈的揉着眉心,见着萧东离和上官靖羽前来,慌忙上前道,“你们别进去了,里头——闹着呢!”
“醒了?”她问。
上官致远点头,“醒了。”
“那她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上官靖羽蹙眉。
“流盈不敢瞒着,一五一十的说了。如今,还跪在房间里呢!”上官致远如释重负,“所幸姐姐无事便好。”语罢,他别有深意的瞧了萧东离一眼,而后报之一笑。
萧东离淡笑道,“无妨,进去吧!”
房间里头,萧玥抱膝坐在床榻上,正放声痛哭,哭得声嘶力竭。流盈脸上有着鲜红的五指印,跪在床前不敢抬头,也跟着默默的哭。
“你们这帮畜生,打量着我睡着,就给我灌尿。等我回到甘州,我就让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萧玥哭得格外伤心,“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你们等着瞧!”
素言在外头探着脑袋,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萧东离示意上官靖羽暂时别过去,顾自上前走到了床前,“玥儿,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萧玥乍见萧东离,哭着喊着就扑了上去。
房间里,虽然燃了熏香,散去了那股子尿骚味,但难免还是有些怪味。萧东离稍稍蹙眉,继而推开了她,“好了,别哭了。没人要羞辱你,大家是为了救你。你被人控制,做出了一些——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
闻言,萧玥一怔,“伤害?我、我做了什么?”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控制的?”萧东离问。
萧玥骇然回过神,瞬时止住了哭泣,“我看见了一双眼睛,红得像血,然后我就、我就陷阱去了。”
萧东离轻笑,“那便是了。”
“我害了谁?”萧玥身子一僵。
“没什么。”萧东离道,“不记得倒也罢了,所幸谁都没有出事。”
萧玥扭头望着站在一旁的上官靖羽,心头俨然有了答案。素白的小脸,渐渐的耷拉下来,“我、我不想的。”
“没有人怪你。”萧东离深吸一口气,“玥儿,你也该试着长大了。在甘州,所有人由着你胡闹,那是因为有皇叔替你遮风避雨。可是出了甘州,你除了这个郡主的名位,你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
音落,萧玥神色一震,哑然失语。
“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也不管是嫉妒还是羡慕,你先要问问自己,你拿什么跟别人比?你有什么?嗯?”萧东离轻抚她的额发,“离哥哥永远是你的离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变。可是玥儿,没有人能护你一生,你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一味的任性胡来,只能害人害己。”
“我已经受到教训了,离哥哥不必说了。”萧玥抓起一旁的被褥,将自己埋在了被窝底下,“你们都出去,我谁都不想见。”
她也,没脸见人。
萧东离起身,瞧了跪地的流盈一眼,“你也起来吧,出去等着,让郡主静一静。”
流盈担忧的望着缩在被窝里的萧玥,“奴婢还是跪着吧,如果郡主有事,奴婢能第一时间帮上郡主。”
“随你吧!”萧东离走向上官靖羽,“我们走。”
上官靖羽犹豫着。
“该说的,我都说了。”萧东离一笑,“能不能懂,全看她自己了。”
闻言,上官靖羽也不好说什么,低眉见他握住自己的手,淡淡的回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