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凝声缓缓说道:“左手上举指天,右手横竖胸前,面朝南方,双膝跪地……”
说至此处,青衫中年书生身躯倏然一震,恭肃地躬身说道:“请出示金令,弟子好大礼参拜。”
十三郎神情肃穆地点了点头,探手入怀取出一面金质小旗,双手捧在胸前,沉声喝道:“见令如见祖师,跪下!”
青衫中年书生连忙双膝跪地叩头道:“弟子司徒真拜金令。”
十三郎沉声道:“司徒真,你知罪么?”
“千毒书生”司徒真身躯一颤,俯首道:“弟子知罪了。”
十三郎道:“你有何辩说没有?”
司徒真道:“弟子一时糊涂,受人之愚,请求令主从宽发落!”
十三郎冷哼一声道:“姑念你尚能自承糊涂认罪,责罚暂记,准你戴罪立功,起来!”
司徒真闻言如获大赦,连忙叩头谢恩,长身站起,垂手肃立一旁,竟然不敢开口说话了。
十三郎收起金令,和声说道:“真老,你怎么不说话了?”
司徒真静容躬身道:“弟子静候令主法谕。”
十三郎笑了笑,道:“真老,我有话和你相商,希望你不要拘束才好。”语声一顿,微微一摆手,道:“我们坐下来说吧。”
说罢,自己先在一张石凳上落了座。
司徒真站着没有动,神情恭敬地道:“令主有话请只管吩咐。”
十三郎望了司徒真一眼,又道:“我生性不喜拘束,并且年纪又轻,真老如此拘束,我就不好和你谈什么了。”
说着,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道:“你坐下吧。”
听他这么说,司徒真这才躬身说道:“弟子遵命。”
话落,移步在石凳上恭敬地坐下。
十三郎沉默了刹那,注目问道:“真老,那花半邪来过这里么?”
司徒真点头答道:“来过,在令主到这里之前半日就已走了。”
十三郎道:“知他去了什么地方么?”
司徒真道:“可能去了‘擎天宫’。”
十三郎道:“他是‘擎天宫’属下?”
“不是。”司徒真摇头道:“他是‘擎天宫主’的内侄。”
十三郎眨动了一下星目,道:“花半邪知道真老来此的目的吗?”
司徒真道:“似乎不知道。”
十三郎道:“他到这里做什么来了?”
司徒真道:“这里的主人和他是朋友。”
十三郎道:“这里的主人是谁?”
司徒真道:“姓应名昌平,外号人称‘三手拘魂’。”
十三郎道:“应昌平现在何处?”
司徒真道:“和花半邪一齐走了。”
十三郎默然了片刻,又问道:“真老怎知我要来这里的?”
司徒真道:“是罗天宏派人传的消息。”
十三郎再次默然,沉思了刹那后,话题倏然一变,问道:
“真老,如今之计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