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的女子再也没有力气了,她从木架上下来?,就这样跌跪在地上,宫女想去将江缨扶起?来?,却被女子狠狠一把推开?,连红豆也是如此。
这可让稳婆犯了难,好不容易胎位正了,到现在没生下来?,原来?是有心结,难啊!
江缨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她不准任何?人靠近,不想任何?人触碰自?己,唯独当一身官服的青年,破开?房门?冲进来?,将江缨扶起?来?的时候,江缨没有推开?他。
贺重锦压着颤抖的声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寻常一样:“缨缨,听话,听稳婆的话。。。。。。”
他知?道,此刻江缨在意?的是桂试八雅,刚才桂试八雅早已经结束,顾柔雪为桂试魁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京。
稳婆慌忙道:“贺相夫人,这不是儿戏啊!你要是在这里?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向太后娘娘交代啊!”
下一刻,伏在青年胸前的女子照着他的肩头一口?咬了下去,发了狠的咬,一边咬一边呜咽落泪。
早该,早该认清楚的,什么匹配相称的夫妻,不过是妄想。
耳边传来?贺重锦的一声闷哼,可对方仍旧没有推开?她,那一刻,江缨生出一丝不忍,但没松口?。
痛……和心里?的不甘。
“缨缨。”贺重锦淡淡说,“在外面时,姑母答应我,明年还会举办一次桂试八雅。”
江缨:“?!”
一双疲惫湿润的杏目望着贺重锦,江缨哽咽道:“当……当真?”
他轻叹一声,笑?:“嗯,当真。”
“……”江缨道,“你,你定然是在骗我,我不信。”
岂知?,贺重锦启唇,字字坚定道:“如果我骗缨缨,官名被废,永坠无间,不得好……”
江缨伸手捂住了青年的唇,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说那个最毒最毒的代价。
“别说了,我信你一次。”
约莫过了十分钟,苦苦挣扎的女子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在贺重锦怀中弯下腰肢,一瞬间如释重负。
粉红的婴孩儿脱落了下来?,幸好贺重锦单手探入中裙下将其?稳稳托住,淡色的水染脏了那一方官服紫袖。
稳婆反应极快,拿起?桌上备好的襁褓,熟练地将那泛红的婴孩儿包裹住:“大人,老奴来?吧,这是毕竟不吉利的事啊!”
孩子银铃般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稳婆的报喜声震耳欲聋:“生了生了,恭喜贺大人,是个小公子!”
*
江缨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额头被人系上抹额,用?于保暖。
这是她和贺重锦的房间,枕头下还有一本之前塞进去的诗集。
都结束了吗?果真如书?中所说,生子就好比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虽说这个时候没什么力气了,但江缨还是本能?地翻阅书?卷,因为贺重锦说,下一年仍旧有一次桂试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