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还传出我母后有厉害的手段,妒忌成性,打击嫔妃,谋害皇子,还有人专门上了折子,要我父皇废后来着,是我的出生令我母后坐稳了位子。其实就算我不出生,我父皇也不会废了我母后,他们是少见的恩爱夫妻,身为皇上和皇后,这种感情就更难得了。
早些年,我母后很是温柔和顺,我父皇说什么是什么,可后来因为心疼我不能回复女儿身,就经常跟我父皇使性子。好在,我父皇也并不在意。可能,他觉得亏欠我们母女吧。
“好好的女儿家,见天儿装男人。纷纷每天多么辛苦不说,所谓纸包不住火,若真被人发现,我们母女也会被治死罪。我可怜的纷纷,这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却还得跟一群生员混在国子监里,天才日久,这可怎么才好?她淘气,不也是舒解舒解心思么?”说着,我母后哭了起来。端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别说我父皇,我见了,都想上前柔声哄哄。
“罢了罢了,就让朕向天下人承认,是朕撒了弥天大谎,然后禅位给一字并肩王吧。”我父皇咬牙说,“只容我几个月,好好做下安排,天下,应为天家人所安定,不能为天家人动乱哪。”
明知道我父皇这话半真半假,我还是为那一半真而心软,拦道,“父皇不可莽撞,事情已然如此,只有想办法解决,怎么能倒退回去?那时,我们一家三口都落不到好去。名声就算了,只怕那些自诩为刚直的臣子没完没了,要我们以生命抹去皇家污迹。难道,我们一家三口要去死?反正我才十七,离及冠礼还有三年时间,父皇的身子骨又那么硬朗,再当二三十年皇上也还成,我们不如慢慢想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都怪朕当时一时糊涂。”我父皇这话倒是很真诚。
他当时被一字并肩王逼宫,再生不出儿子,就要退位禅让,实在没有办法了,于是头脑一热,想出这个馊点子,本以为以后还能生嘛,哪想到就我一根独苗苗。俗语说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掩盖,在皇宫大内这种地方,把我的真实性别隐藏了十七年,他费了好多心力。
话说我深知我父皇,他倒不是舍不得这个位置,而是和一字并肩王堵着口气,并且两人政见极端不合,算得上南辕北辙。我父皇虽然偶有昏招,但整体是个好皇上,他不愿意自己三十多年的心血被公羊明推倒重来。那时,政动而民乱,百姓要怎么办?国家也会被折腾得衰弱不堪,只怕齐国和魏国,也不会这么老实了。
说到底,他逼我装成男人是有私心的,但更多的是为国为民。而身为皇族子孙,我也应该做出牺牲,尽管我十分的不情愿。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我锦衣玉食,地位超然,为所欲为,也算是很大的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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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简单粗暴
“没事没事,咱们全家同心,其利断金。”我劝着,“不过,阿邦和小武怎么样了?”
“小武皮糙肉厚,被他祖父打惯的了。只是这次行刑的下手比较狠,他走路时还有点一瘸一拐的。阿邦嘛,文弱了点,但约莫休息半个月也行了。”母后说,“你的伤本来比他们的都要轻,不过你细皮嫩肉的,十天八天的就别想下床了。”
“潇洒也替你领了十板子,又自罚五板子呢。”父皇说,“瞧不出来,那小子倒是个极硬气的,行刑时一直脸带微笑。然后也没用人抬,和小武一样,自己走回去的,马就骑不了了。”
“他是做戏,父皇还心疼他干什么?”我不服,“他那人心机重得很,雁过拔毛,有点好处就要往自身捞。这次,是不是他名声比我还好?”
父皇和母后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因着一字并肩王,他们其实对公羊潇洒也很戒备。不过那小子总有本事让人如沐春风,恨不起来。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我。我火眼金睛,看得到他的本质。
哼。
“总之,这次皇儿做得很好,不但变坏事为好事,还充分利用了形势,不愧是朕的宝贝。”
我父皇很骄傲,看着我,乐得龙眼弯弯。但我母后却无奈地道,“我倒希望她只是个傻乎乎的丫头,不必卷进这些烂事来,小小年纪就要勾心斗角。”
父皇一时被堵得说不上话,我怕尴尬,连忙转移话题,“母后,我的伤口破没破?”
“没破,但是红肿青紫,暂时是不能坐着的。”母后心疼得又要掉眼泪,“幸好并没有别的毛病,温太医说,你是早上没吃东西,连气带吓。加上从来没受过这种打,就晕了。你把母后吓死了,看你被抬回来,娘的腿都软了,愣是迈不出一步。”
“对不起啦,下回我必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让人逮住我的把柄。”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顾荒城那个死家伙,突然心里闪过一道光。
开学那天,我几次感觉到不怀好意的眼光出现,满含着鄙视和看不起,好像在说;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那目光和顾荒城看我时的感觉一样,原来他早就看我不顺眼,早上的事只是找茬而已。
怪我怪我,一时疏忽了,早打听下新来的司业大人是谁,也就会早有防备。老顾家,就是顽固型病毒,必须敬而远之,深深警惕的。也可能,我之前太一帆风顺了,姓顾的死家伙就是来考验我的智慧的。当然,公羊潇洒个王八蛋是来考验我的耐心。